第21章 坦白从宽
“老婆老婆～”修勾在舔我的脸，我醒了，天光大亮，我茫然看看四周，没有主教的军队，不远处就是孤儿院的遗址，我看到自己白骨状态的手，有点分不清时间。
“修勾？”
“我在我在！老婆，你早上想吃什么？”修勾咧着一张嘴傻笑，“威廉在知道你没消失之后，就一直锻炼厨艺，他怕他现在这个样子你会不喜欢他，所以什么菜都会做一点点。”
“威廉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老婆你把他杀了之后，这里发生了一场大火，多格拉斯家族控制了桑塞国。”修勾回忆着过去，“威廉怨气太重了，变成亡灵之后带着骷髅军队杀了回去，桑塞国里包括主教在内，所有的人都死了。结果变成亡灵的人们根本不买账，私下给他取｀翔翔果王’的绰号，然后他们取消了他的国王身份，并且迎回被毒死的老国王的灵魂重新统治桑塞，所以现在他的身份变成了王子。”
翔翔果是一种类似排泄物味道的果子，一般没人吃，大家搜集起来也只是用于给庄家施肥，这种气味酷似农家肥的果子和农家肥一个用途，甚至效果更加显著，但是因为外形和味道都很恶心，所以也被用来称呼令人反胃的事物。
“吃饭吃饭。”威廉黑着一张脸，端出一桌丰盛的早餐摆在我们面前，“我随便做的，你们先吃。”
“看起来真不错。”我对威廉笑笑，心中满是对他的愧疚，“一定很好吃吧？”
“哼！”威廉看起来气鼓鼓的，不过端出了更多的食物，并且给修勾也准备了一大盆月亮果，“你吃好了咱们再算总账。”
威廉一直坐在我对面，酒足饭饱后，我明白自己恢复了部分记忆，对于威廉我可能真的是误杀了。他看着我，因为变成亡灵，原本的蓝色眼睛变成了黑灰色，整体黑不拉几的，自带恐怖效果。我看着他，双手一摊，索性说了实话：“关于你的死，我很抱歉。因为海肠子假扮你，我以为你是假的，所以……这是一个意外，我对于桑塞国失去你这位英明神武的国王感到惋惜。你想要什么补偿吗，只要你的骨头还在我就能复活你，你看这样怎么样？”
“复活？”威廉冷冷一笑，“我的子民现在全部死了，我复活又能统治什么地方？路易斯，你真的让我很失望，我和海肠子你都认不出来吗？你真的爱过我吗，还是只是把我当成救修勾的工具？抑或是，你真的只是一个浪荡又下贱的魅魔？”
“……”确实没爱过，就连你爱我也是因为我对你下了咒，但是这些我没敢说。现在这种情况真是麻烦，我还是悄悄解开他的咒，不行，解开了他估计会真想弄死我，悬赏要我挫骨扬灰的那位是他没错了，“我理解你的心情，毕竟咱俩这状态差不了多少了，你是亡灵我是骷髅，这么看来你能不能好受点？”
“又不是老婆的错，都怪海肠子！”修勾这时候站出来维护我，“现在老婆都变成骷髅了，也算受到了惩罚，再说了，你也喜欢路易斯，肯定舍不得杀他，老婆也知道自己错了，这事儿就算翻篇，咱们继续一起生活下去，不好吗？”
“我……”威廉支支吾吾，被修勾一套逻辑搞得晕头转向，杀身之仇难道就可以这么轻松化解吗？修勾还是想得太简单了。谁知道下一秒威廉不清不愿地说道：“好吧，我原谅你了，谁叫你是我老婆。对了，你这副样子是被谁害的？”
“我不记得了，叔叔说是一条龙，他说是我的未婚夫？”我斟酌着说辞，“你们有谁是龙吗？”
“我是晨曦狼。”
“啊！”威廉看起来快崩溃了，“你到底有几个未婚夫？我和修勾还不够吗？从哪里出来的龙？果然你们魅魔这种生物的存在就是伤风败俗！”
“我觉得应该是没有了。”我心想还好你不知道我和叔叔前世的爱恨纠葛，“我现在只想起来为什么杀你，其余的实在想不起来了，不如我们去找金葡萄，据说吃了那个就能窥探宇宙的秘密，万物的规律，没准儿吃了我就把一切想起来了。”
“金葡萄？”威廉皱眉，“那种书上出现的东西，现实中怎么会有？你从哪里看的？”
“海肠子不也是书上的吗？”我脱口而出，只见威廉面色难看，妥妥的得了海肠子恐惧综合症，“书上的东西大都来源于生活，没准儿我们可以找到呢。”
“他好像快找到这里了。”修勾突然说话，“我们得赶紧走，我的隐藏能力撑不了太久。”
“谁？”我刚问出来，胸口就一阵疼痛，这是多大的疼痛值让我这具没什么痛感的骷髅疼成这样？啊，去特么的黑巫师的爱！简直要骷髅命！
“老婆你怎么了？”修勾扶着我，急得眼泪汪汪，“你胸口好像有恶咒，是谁干的？”
“叔叔……我叔叔……”我疼得说不出话，看着修勾蓄满眼泪的眼眶挣扎着往威廉那边躲，这大眼泪滴上去，绝对疼痛翻倍！
“波清澜怎么会这么狠心，闲着没事给侄子下恶咒？”威廉搂着我，“果然是大陆第一邪恶的黑巫师，走，咱们现在就走。”
“你先带着老婆走，我去拦住他！”修勾说着就跑了，远远地叮嘱，“威廉，照顾好他！”
疼痛难忍，我疼得全身发抖。威廉和我骑在一匹骨马上，他说要带我去亡灵桑塞国，那里亡灵味道浓重，隐藏其中一时半会儿不会被发现。道路颠簸，我很久没有维护骨头了，走一路颠一路，不出所料我的关节开始松动。
“威廉，我大腿骨掉了，可能帮我捡一下吗？”
“好。”威廉下马捡起骨头塞到怀里，然后我们继续赶路。
“停一下！”
“怎么了？”
“我左手刚刚甩出去了，能帮我捡起来吗？”
“噢，我的头滚出去了！”在掉落的那一瞬间，威廉没接住，那颗骷髅掉下去越滚越远，掉进了一个兔子洞，吓出一窝兔子，等威廉捡回来的时候，里面还躲着一只瑟瑟发抖的小兔子。
等我们到桑塞国的时候，我已经完全散架了，威廉用一个口袋装着我，如同提着一口袋菜，或者说他像是个抛尸的嫌疑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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