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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边境


“明天你去把那边的事处理干净。”

        “那我去准备准备。”

        “小野猫,我明天要出去办事,你是留在这里还是跟我一起?”钟意背对池月拉起墙壁上的的挂画,里面是一个暗匣,打开匣子看见里面整齐码放着的枪支子弹现金,神情却是说不出的落寞。

        池月坐在床上,想也没想“我去。”这种地方,他如果不在一点安全感都没有。

        安全感?想到这个词,她竟然笑了,难道我患上了斯德哥尔摩综合征?竟然会对一个绑匪产生依赖心理。

        听到她这么肯定地回答,钟意很高兴,走到床边把她抱起来在房间里转圈“原来你这么舍不得我啊?那本大爷就带你出去见见世面,哈哈哈。”不管她怎么捶打他他就是不放手。

        池月急了,冲口而出:“跟着你能见什么世面,无非就是杀人放火,□□掳掠!”

        钟意听她这么说转圈的腿停了下来,脸色阴沉,一甩手把她扔到了床上,池月看他脸色不对,忽然觉得有些害怕,但话都说出口了,此时退缩太没面子,便咬牙壮胆与他对视。

        看她强装镇定的样子忽然就想逗逗她“说得好,不过我现在不想杀人放火,也不想掳掠,只想□□!”钟意说完就扑上去脱她衣服,池月反抗他就变成了撕扯。

        闹着闹着他忽然停了下来,夜色如水,空气突然安静,他拿枕头砸下开关,灯熄了,然后一把拉过被子盖住两人“睡觉。”

        池月被这种转换整蒙了,真是个莫名其妙的男人。黑暗中她躺在床上想近几天发生的种种,钟意这个人虽然嘴上下流,其实本性不坏,这次也多亏了他救我,刚才说得话是伤害到他了么?可我说的是事实啊!感觉到他在生气,就小声嘟囔了句:“小气鬼!”

        钟意躺在旁边突然开口说:“池月,你想回家吗?”

        这是他第一次这么叫她,显然不是玩笑话,池月情绪经历一个起伏,先是高兴转而还是怕他在捉弄人,便不做声。

        “你乖乖听话,不要惹我生气,我一高兴,说不定就把你送回去了。”说完伸手把她拉到怀里便不再有所动作了。

        这次,池月没有挣扎,顺从地依偎在他怀里睡着了。

        江云起稳定心神,看看时间,是上午十点,已经过去一夜了,林风眠还没有醒。桌上放着一沓钱,一兜药物,还有一身女士运动套装,她走过去看见衣服上面还有张纸条:□□同志,贫乳就别穿t恤抹胸了,不适合你。

        这个魂淡!

        她清理了地上的污秽之后进去洗手间洗澡。雾气氤氲,她捧水泼向镜子,看到自己憔悴的脸,好像有四十岁。

        没有多余的时间去发呆,换上浴袍开始洗两个人的衣服,忙完这些已经十二点,林风眠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

        他双目呆滞,瞳孔涣散,即使昏过去之后也没得到一丝一毫的解脱,昏睡这么久非但没有养足精神,反而看起来更累了。

        被剧烈的疼痛折磨到呕吐,脱水,双唇发白,跟之前比起来根本就是两个人。

        他身体仍旧在抖,全身每一个地方都在痛,从骨头里往外散发出的痛。

        江云起在药袋里找到了止痛药给他吃了下去,并没有多大作用。

        也不知道该做什么才能减轻他的痛苦,但总想做点什么来摆脱这种有心无力的感觉。

        她把林风眠手臂上的袖子掀起来,查看伤口,是子弹擦伤,洗澡的时候忘记提醒他,见水之后两边已经发白,透着暗红色的血肉,触目惊心。

        她用双氧水冲洗这道伤口时林风眠面无表情,像是对这种程度的痛毫无知觉。

        撒上消炎药粉,用纱布仔细缠了一圈又一圈,终于弄完这一切,她看着他的眼睛说:“林风眠,你快点好起来吧,我已经当够保姆了。”

        可他情绪毫无波动。

        走在街上找了好久才买到粥,怕凉了不好喝又急急忙忙跑回去。

        林风眠好久没吃东西了,他胃不舒服只能吃清淡的。

        推门前还做了心理准备,怕开门见到他倒在地上抽搐之类的,幸亏,没有更糟糕的情况出现,林风眠依旧被绑坐在椅子上,听到她回来,虚弱抬了下头。

        江云起拿枕头放到椅子后面窗台上垫着他的头,用勺子舀了粥喂他,他不张嘴,只好灌,灌了半碗后又昏昏沉沉疼晕过去了。

        被捆着不能动怕会着凉,江云起就用被子把他连同椅子一起裹住,看起来像个粽子。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三天,感觉上像是过了很久,因为对于他们两人来说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一个是身体上的,另一个是精神上的。

        第三天的晚上,林风眠虚弱开口“云起”声音低不可闻,但江云起还是迅速睁开眼睛从床上跳了下来“你怎么样?”

        “没事了,这几天辛苦你了!”他答到。

        月光透过窗子照到他的脸,憔悴不堪,人瘦了一圈,眼窝凹陷。

        *这种东西,害人不浅。

        江云起激动的几乎要哭出来。

        “再休息两天,我们就离开这里。”江云起边说边解开裹在他身上的被子和绳子。

        “那个人呢?”林风眠记挂着那个被绑的男人,醒来没看见他。

        “他走了。”江云起不想多做解释。

        “还疼么?”林风眠伸手附上她的脸,抚开了挡在她身前的头发,脖子上掐痕已经淤青。

        “嗯?”江云起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我差点杀了你对吧?”他提醒她。

        “你记得?”这件事江云起打算翻篇的,没想到他会主动提起,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就假装惊讶,想给他一个台阶下。

        “自己做过的事怎么会不记得。”林风眠神情落寞,声音有些沙哑,很是过意不去。

        “你又不是故意的,再说我这不是没事吗?”江云起故作轻松,反过来安慰他。

        “云起。”他叫她的名字,温柔,缱绻,像是有数不尽的话要诉说。

        “嗯。”江云起答应着,抬头看他,落尽一双深深地瞳眸,有些情谊,只看眼睛就明白了。

        “没什么。”他最终什么都没有说,或许还不是时候。

        “我扶你上床休息吧!”江云起很识趣,不会多问,她有感觉,他们来日方长。

        两人并排躺在床上,江云起无心睡眠,想起上学的时候,历史课上老师激烈讲述鸦片战争。

        一百多年前,老牌殖民国家-日不落帝国,在正常贸易不能达到收获利益的情况下,就采取了卑劣的手段,靠“毁灭人种”的方法,向中国大量走私特殊商品——鸦片,以满足他们追逐利润的无限欲望。并且通过两次鸦片战争,使得清政府签订了一系统不平等条约,从此我中华开始被称之为“东亚病夫”。

        激动之余吟诗一句: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

        鸦烟流毒,为中国三千年未有之祸。使中国每年白银外流达600万两,国内发生严重银荒,造成银贵钱贱,财政枯竭,国库空虚。并且严重败坏了社会风尚,摧残了人民的身心健康。烟毒泛滥不仅给中国人在精神上、□□上带来损害,同时也破坏了社会生产力,造成东南沿海地区的工商业萧条和衰落…

        那个时候她对毒*的理解并不深刻,也不太明白林则徐禁烟为何如此决绝。

        现在终于明白,原来这种东西,最可怕的不是它本身的毒性,而是它诱发的人性之恶。

        往事一幕幕浮现,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沉沉睡去…

        第二天,睁开眼睛。

        “醒了。”林风眠站在窗前,看到她睁眼就去烧水,过了一会,他端过来一碗泡面递到她手里“饿了吧。”

        怪不得那天给他泡面时这小子目不转睛盯着她,学得倒挺快,都知道□□心早餐了,这么关心人,该说些什么好呢?

        一碗面没有吃完,门就被撞开了,门外站着四个带墨镜的彪形大汉,拿起枪就射,还他喵的是□□。

        这种突如其来,不管再历经多少次都让人适应不了。

        林风眠身体还是很虚弱,勉强对打,可江云起执意要收拾行李再逃跑,手忙脚乱“衣服,我们的衣服,出去要穿,还有钱,药袋,还有…”

        “别管那些了,快走!”林风眠拉她的手跳出窗外,落地的时候不够稳,死死护住江云起在怀里就地滚了两圈。

        江云起吓尿了,死死护住怀里的行李,这是,跳楼么?摸摸自己的腿还在,胳膊也在。

        这几天不是逃跑就是东躲西藏,当再次进入深山丛林时,想起被抓当人质的那晚,恍如隔世。

        再往前不远,过了湄公河就是磨憨边境,马上就可以回国了。

        这一天被追的几乎跑断了腿,好不容易才甩掉他们,现在终于可以歇会了。身上还穿着宾馆的浴衣,江云起忍不住大笑起来,林风眠很不解,她却说死里逃生就应该这么笑。

        两人背对背换衣服,中途江云起偷偷回头看了一眼林风眠,身材真好,而且他从始至终都面朝前方,脸都不侧一下。

        天黑了,丛林夜里有点冷,江云起哆嗦着倚在树干上强,眼皮千斤重,就是睡不着。

        “云起,你是不是冷?”林风眠听到她牙磕着打架的声音,就轻声问她。

        “不,不是很冷。”这个回答颇有些武士道精神。

        林风眠不再多问,走过去把她抱进怀里,贴着她刚坐的地方倚着树“睡吧,这样就不冷了。”说完把浴衣盖在她身上。

        很暖和,很踏实,原来这就是被人保护的感觉,都来不及仔细品味,江云起就睡着了。

        阳光细碎地撒到两个人脸上,林风眠醒了,看着怀里人睡意正浓,不忍心叫她,抬手为她挡住眼睛上的阳光。

        “毒瘾戒了么?这么浪漫,都不忍心打扰你们了。”钟意用枪指着地上倚树坐着的两人,语气嘲讽。

        林风眠应声望去,是那天晚上出言不逊被自己掐着脖子甩出去的男人,看见他这张狂的样子就很不爽。

        “手下败将,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嚣张。”林风眠说话时江云起已经醒了,他扶起她以后对她说:“你站在这里别动,我去与他一战。”

        江云起点头,看向对面钟意,他不是一个人,后面还跟着白莲花。

        没看清林风眠怎么到自己跟前,钟意手里的枪已经被击落了,腹部被攻击,他顺着林风眠打出的力道错身往后摔去,正好撞到树上,倒在江云起身边,他起身速度极快,一把匕首抵在江云起的喉咙上。

        谁要堂堂正正跟你打啊。

        可惜钟意没来得及得意,对面林风眠手已经掐住了池月的脖子,目光相对。

        “放了江姑娘,我饶你们不死!”林风眠先开口。

        “放了她可以,我的女人还给我。”钟意没心情嘴炮,想了想还是准备先服个软“一起放!”

        两人同时松开手里挟制的女人,江云起和池月相隔数米向反方向走去。

        在两人擦肩而过的一瞬间,江云起忽然从怀里拔出枪抵在了池月脑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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