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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毒品


夜晚的风吹散了空气中的闷热,林风眠在洗手间再一次拨打了江云起的电话,还是没有人接。

        这里嘈杂的声音让他无法静下心来想事情,他打开隔间的门走了出去。

        终于散场的时候,保镖架着喝的烂醉如泥的钟意和沙皮往车里塞,林风眠想上去帮把手,却被顾云缺一把拉住,他面色绯红的看着林风眠,半天挤出来一句:“林小哥,我有几句话想跟你说。”

        林风眠站在夜色中,微微笑了。他自认是一条硬汉,并不具有女性气息,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招惹到了顾云缺的□□,不过他并不打算解释,默默等着下文。

        顾云缺朝侧后方一摊右手,旁边站的秘书就把一包东西送到了他的手上。

        “这是两场拳赛的报酬,你以后如果不想走货了,还来我这打拳。”

        顾云缺把钱递到他的面前,林风眠迟疑着没有伸手去接,他的脑子里是放空的,他对钱已经有了概念,但是没特别深厚的执念,所以并没有心头一喜或者眼睛一亮的感觉。

        他的手被拉了起来,顾云缺抓了他左手背,把钱放到他的手里,沉甸甸的带着点温度。

        告别后,林风眠还是保持着这个姿势,单手托着钱坐在车上,不知道该怎么处置。

        回到酒店,他仔细想了想,不管从哪个角度说,这钱都应该交给江云起的,她把房子都卖了,将来要离了这里,都没有住的地方。

        林风眠坐在床上,把牛皮纸拆开数了数,不多,六万。他又重新包好,放到背包里。

        第二天钟意起的特别早,看来喝酒对他没什么影响,他开车在前面带路,林风眠带着沙皮跟在后面。经过重重关卡,终于是要离开中国境内了。

        到了磨憨之后,钟意停下来采买,林风眠等着无聊就在路边摊吃了一碗凉米线。

        磨憨口岸对面是寮国,这里来来往往的人很多,大多是贸易公司的大型货车,林风眠就被认为是自驾游的旅客。

        也有许多游客过口岸到寮国最后到泰国旅游的,不过中国游客并不多,自驾游的也少,长得帅头发又长的更罕见,于是路人纷纷侧目。这么被人看着,林风眠很不自在,久等不来占着座位影响人家的翻台率,就又点了一份傣族烧烤,很好吃,当他吃到第十串的时候,钟意和沙皮终于回来了,大包小包挂在两侧,两个人无端贴合了家庭妇男的形象。

        他们买的东西,吃喝穿用睡,一应俱全,甚至还有卫生棉。这个林风眠车上也有,是在沙坡头逛街时在超市买的,只是不知道有什么用。

        到了磨丁黄金城,天黑了,钟意并没停下来休息的意思,进了丛林一路往山里开。

        最后没路了,需要弃车步行,钟意找准一棵形态特别的树,挖个小坑把车钥匙裹了一层塑料袋埋在了树下面。

        轮到林风眠时他不同意,他坚持带在身上,钟意也随他去了。

        这本来少有人来,但林风眠车是红色的太扎眼,只好用藤蔓盖住。

        他们原地休整了一下,吃饱喝足准备往丛林深处行进,现在林风眠终于知道那包卫生棉是干什么用的了。

        钟意和沙皮都脱了鞋,撕开包装之后各拿了两片垫在鞋底,剩下的装进包里。

        “你不用吗?很舒服的。”沙皮一边撕掉防粘纸一边问林风眠。

        “我用不着,你们买这个就是为了当鞋垫啊?”林风眠拒绝了他的好意。

        沙皮回答不了,他也是跟钟意学的,钟意以前当过兵,据说野外拉练都这样干。

        于是钟意秀优越的时候就到了:“还可以包扎伤口,卫生巾是无菌棉类产品,应急包扎非常好,还有些医院直接用这个包扎一些特殊的术后伤口。”

        果然司机还是老的稳,林风眠对他刮目相看,并提出了一个满分问题:“不会吸出更多的血吗?”

        问的钟意迟疑了一下,沙皮觉得给满分都委屈他了,成功抓住了观众想要的东西。

        “呃…这个是被动技能,不是压差式的,理论上不会。”

        林风眠问出这个问题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他甚至惊讶到啼笑皆非的程度:“你怎么知道是吸血用的?”

        “我有女朋友。”林风眠慢条斯理的作出回应。

        沙皮停下手中动作,轻轻的汪了一声。

        江云起经常很困,怎么睡都睡不醒那种,刚开始是以为这两天赶路累得了,连睡两天之后察觉出了不正常。这天下午她午睡昏昏沉沉起来后,准备洗洗糟乱的头发,从站岗男人那借来一只一次性塑料梳子,她把梳子插进头发轻轻一拉,掉了一把,她心一惊,又梳了一下,又是一把…

        她没敢梳第三下,而是歇斯底里的尖叫出声。初枭闻言急急赶来,还以为她是被狗咬了,到了她屋里,看见她病殃殃的坐在床上,张大了嘴嚎叫。

        初枭心中暗骂一句:嚎你娘的丧!吓死老子了!

        他终究还是没有发脾气,耐着性子要劝说她,但插不上声,无可奈何的看着她大张着嘴尖叫,只好轻轻的捏了一下她的舌尖。

        江云起立刻闭嘴了,泪眼婆娑:“我要秃了,我会变秃的,我不能再呆在这了,我要回家…”

        “你回家干什么?”初枭心力交瘁的长叹一声。

        江云起沉默半晌:“回家戒毒。”

        初枭已经被她磨得没了脾气,死都不怕的人还怕秃吗?戒毒?呵呵。

        “你不要异想天开了,你戒不掉的。”初枭还是这个肯定句式。

        生理毒性是可以驱除的,就算无法彻底驱除,也可以控制在可以接受的范围内。但是,毒瘾戒不掉,主要来自毒品对一个人心理上的摧毁,可以说戒毒最需要的,是精神、是意志。

        “我可以。”江云起手里握着脱落的头发,鬼气森森。

        初枭并不与她争论,只是阐述事实般娓娓道来:“如果你具备完整的医学常识、有良好的家庭环境和感情生活;你可以将你的手伸入砂轮中一点点磨碎直到肘部,承受巨大的痛感而面不改色,你就可以戒毒。”

        江云起留意初枭的言谈之中没有一丝心虚破绽,她略事消化,最终侧卧在床,不言不语的闭了眼睛,仿佛毕生都没有这样疲惫过。

        初枭绕有耐性的在床边坐的十分稳当,他看着她的脸,眼神光华流转,末了,轻唤:“江云起。”

        “干嘛?”她似乎已经完全失去了招架之力。

        “把头发剪掉吧。”初枭商量似得口吻。

        她没说话,安静的闭着眼睛,初枭自顾自继续同她讲:“我认为找专业的tony比较好,你看呢?”

        江云起很想拿夹子夹住初枭的嘴,他就跟安眠药成了精似的,一张嘴就能让她睡过去。

        “别装睡了,走吧,带你装逼带你飞。”江云起连轻嗤一声都懒得,初枭生拉硬拽把她从床上弄了下来,然后混推混搡的把她带到了加工厂房。

        这个仅跟她有一墙之隔的□□加工厂,看起来简单而且磕碜,江云起不由自主的笑了一下。

        所谓□□加工厂,其实只不过是丛林深处的一些临时设备。这是为了完成专门的定单而设置的。当外面风声很紧的时候,可以很快销毁掉。

        穿着白色工作服的人在紧张的作业,化学材料一包一包整齐地堆满了桌子。

        江云起踱步穿梭在中间,连日来的见闻使得她心如止水。在这种本该倒吸一口凉气的环境里,她情绪毫无波动,只是天真的想,如果有针孔摄像机就好了,把这些录下来。可惜没有,她只能用眼睛看。

        900加仑的氢氧化钙,它可以把鸦片炒成吗啡,是加工的第一步;从印度渠道进口到老挝的液体以太;中国产的氯化氨,可以把吗啡变成较低级的第3号□□,也就是俗称的“红糖”;摆在前面最显眼位置的150加仑很难得到的乙酸酊,是提炼出90纯度的第4号□□的关键配料。

        初枭还给她科普:“被运到美国和欧洲市场的第4号□□也就是臭名昭著的‘中国白’。”

        他既然愿意为她打开新世界的大门,江云起索性就多套点话,毫不遮掩的问他:“你只生产□□吗?不生产别的毒品?”

        初枭微微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最后干脆跟她直白的解释:“□□是毒品之王,利润最大,也最值得冒险。”

        “因为戒断反应比较可怕吧。”江云起失魂落魄低声喃喃了句。

        □□的毒品之王的名称是和□□等一系列新型毒品比较出来的。□□及其同系列毒品,主要的作用是让人兴奋。吸食之后就会极度兴奋,偏执的做事情,仿佛有用不完的力气。而药效过了,就会安静了,随之疲惫、倦怠、抑郁,让吸毒者觉得生活失去色彩。所以为了寻找快乐,吸毒者会去吸第二口。

        □□则是典型的抑制型毒品。吸食时会摆脱一系列的身心上的痛苦,只觉得被温暖的水包围,仿佛回到母亲的怀抱中。世界一切都是祥和的,善良的,温暖的,你仿佛置身于天堂一样。而当□□药劲过去,之前想甩开的痛苦千八百倍的卷土重来,让人浑身疼痛,百爪挠心,涕泗横流,苦不堪言。睡不了觉,也没法工作,冷的要死,只能寄希望于再吸一口。对比一下,吸食□□的人吸食后危险性大,因为这时他亢奋,激进,偏执,容易伤人和自残。而用□□的人则是药劲过了危险性大,此时吸毒者承受了常人无法想象的痛苦,为了缓解痛苦可以做任何事,包括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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