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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0:为什么一定要知道真相?


  一个人随着年龄增长,身上应该是多了几分坚定、稳重、淡然和冷漠,而不是从气质干净变成油腻浑浊。

  不管站在多高的位置,取得多大的成就,有些东西都应该从未变过,比如内心的柔软善良和对这世界的敬畏之心。

  而不是张扬狂妄、毫无底线、完全顺从人性的贪嗔痴。

  利益也好,爱情也罢,高攀就要付出代价。

  或多或少。

  傅奚亭拿着手机进来时,江意手中的咖啡还剩下半杯。

  男人唇角含笑。

  江意见之,俊雅含笑:“有好消息?”

  傅奚亭站在江意身后,完全忽视时月的存在,宽厚的掌心落到江意肩膀上:“一个工作电话,另一个是关青的报喜电话,他爱人今日生产,喜得爱女。”

  江意轻微挑眉。

  目光中带着惊喜:“上次听他说过一嘴,这么快?”

  傅奚亭沉沉点头。

  “关秘书儿女双全了?”

  傅奚亭应允:“全了。”

  江意一手端着咖啡杯,一手落到肩头的掌心上,轻轻软软的捏着。

  时月不知江意是有意还是无意。

  当着她的面与傅奚亭上演恩爱情深。

  这日,夫妻二人从商场离开,刚一上车,方池还未来得及启动车子,后座的挡板便缓缓升起。

  江意一声询问还未起。

  傅奚亭伸手将她抱到了膝盖上。

  江意惊呼了声,紧随而来的是男人菲薄的唇压了下来。

  急促、激动两种感觉压着江意的脑子过去,一时间,摸不清傅奚亭是什么意思。

  直至许久之后,她喘息着趴在傅奚亭肩头,轻声询问她怎么了。

  男人鼻尖蹭着江意的面颊,语调颇有几分轻软:“宝宝,你答应我的事情考虑的如何了。”

  江意喘息声猛然断了几息。

  懂了。

  这人是得知关青儿女双全之后起了心思了,所以一上车就磋磨她。

  江意心惊。

  近段时间隐隐觉得傅奚亭不节制。

  且每每在一起时,做个措施都要她轻声哄着,哄高兴了就依着你,若是差那么点意思,必然是不愿意的。

  江意明白了,她所说的考虑,在傅奚亭的心里变成了答应。

  于是,这人心想着,既然她都答应了,那肯定是要付诸行动的。

  “恩?”傅奚亭见江意为应声,语调微扬恩了声。

  江意指尖落在傅奚亭的后脖颈上,嗓音闷闷:“我考虑重要吗?你昨日就没戴套。”

  男人闻言,愕了下。

  而后搂着江意的腰狠狠的磋磨着。

  他很高兴,江意听出来了。

  因关青喜得爱女?

  应当是的。

  毕竟关青跟着他一路走来,二人关系早就胜过了上下属。

  傅奚亭落在她后腰上的手,未曾听过。

  江意揶揄询问:“关秘书要休陪产假了,你也高兴?”

  “傻!工作哪有妻儿重要?”

  男人指尖点了点她后腰,痒痒的,江意笑着躲了躲。

  “妻儿重要也没见傅董多陪陪老婆,”江意娇软的嘀咕着。

  “某人晨间出来还不乐意来着。”

  傅奚亭每每遇到江意撒娇,总是软的一塌糊涂,偶然听到江意娇滴滴的语调,这人笑的宠溺:“好好,我反思。”

  “先回去。”

  “才出来,这么早回去干嘛?”江意心中有种不祥的预感。

  傅奚亭笑声悦耳:“回去解决人生大事。”

  江意:............

  刻不容缓?

  大抵是的。

  ........

  时月回到工作室时,脸色难看。

  画室经理来汇报工作时,明显觉得时月整个人都被阴霾笼罩着。

  且这阴霾一时半会儿还散不了。

  “老板,”经理小心翼翼的喊了声。

  时月目光望过去,见人局促站在跟前,颇有些头痛的揉了揉鬓角:“有事?”

  “刚有位江夫人来买了幅画走。”

  时月拧眉:“江夫人?然后呢?”

  “对方好像是江家二夫人。”

  徐之?

  时月伸手接过经理手中的单子,拿过来看了眼,可不就是徐之的名字吗!

  “说什么了?”

  “似乎是专程来找您的,见您不在,就走了,”经理回想起刚刚的事情。

  时月拿着单子,目光停留了会儿。

  想起刚刚江意送上来的那杯绿茶,脸色擦黑。

  一时间觉得恶心,拿着杯子去一旁倒了杯水,喝了大半杯。

  须臾,觉得恶心还在。

  又干了这杯水。

  时月搁下杯子的瞬间就看到自己提回来的东西。

  江意那句记到傅董账上仍旧在她脑海中萦绕。

  “知道了,看到那个袋子了吗?”

  经理顺着她的目光望过去,一眼就看到了搁在角落的手提袋。

  “一会儿我写张卡片,你送去给江夫人。”

  经理听到这句话,惊讶了一番:“这——会不会太贵重了?”

  这个牌子随随便便出手都是六位数起步的。

  六位数的东西送给徐之,说好听点是贵重,说不好听点就是浪费。

  而且也没这个必要去送这份礼物讨好她。

  “一份礼物而已,若是不贵重,你觉得他们会看在眼里?”

  时月到底还是时月,能站在成文身边的女人不是九曲玲珑心就是八面玲珑。

  经理有些愕然,但似乎又不得不同意时月说的话是对的。

  有些无奈的点了点头:“明白了。”

  “那我这就去办。”

  下午三点,经理处理完手中事情,提着时月买的包准备去江家。

  却不想路上开车与别人发生了剐蹭。

  她推开车门下车查看,恰见对方也下车。

  二人各自查看了番。

  又看了眼身后的川行不止的车流。

  “私了?”

  对方看了眼她身后,淡淡的目光缓缓收回,点了点头:“私了吧!”

  下午四点,东西送到徐之手中。

  江思回家恰见人离开,疑惑的目光落在对方身上:“那不是时月画室的经理吗?”

  “恩,”徐之坐在沙发上涂着指甲油,漫不经心的应了声。

  “送什么来了?”江思看着包装袋。

  “下午去画室买了幅画,说是回礼。”

  江思看着包装袋,一时间有些错愕:“这么大方?”

  国际一线品牌拿来做回礼?时月到底还是跟着成文的女人,这出手就是阔绰,别人排队都买不到的东西,她随手就是送人。”

  江思一边说着,一边拆开包装袋。

  手中动作不停,口中却在感叹着时月命好。

  “要我说,时月巴上成文还是档次低了点,还不如干脆上傅奚亭…………,”

  话语声就此止住,紧随而来的是江思的惨叫声:“这是什么鬼东西?天啦!”

  徐之顺着江思的尖叫声望过去,看见的是数只癞蛤蟆从高档的礼盒里爬出来,跳上她的脚面。

  江思跟疯了一样叫唤着、躲着。

  且还一边谩骂着:“这时月是不是疯了?她是几个意思?一个小三儿即便是巴上了成文那也是个小三,那也是个上不了台面的女人,她给我们送癞蛤蟆?她是不是觉得首都唯他独尊了?丑小鸭飞上枝头,真以为自己是凤凰了?”

  “阿姨,快把这些东西捉走,别让它跳到我的毯子上。”

  “我的毯子很贵的,”江思躲到一旁叫唤着。

  阿姨急急忙忙的带着手套过来想去抓癞蛤蟆。

  结果没想到那小畜生跳到了沙发底下,且江家的沙发都是实木重工,一般人抬不起来。

  等众人合力把沙发拉出来之后,又跑了。

  江思站在一旁记得跳脚,徐之更是脸色铁清。

  “妈、你赶紧给时月那个女人打电话,问问她到底是什么意思。”

  须臾,时月看见来电显示时正在跟顾客介绍画作。

  看见徐之的号码时跟人道了句抱歉。

  走到一旁接起电话。

  “江夫人。”

  时月这声江夫人出来,伴随着的是数之不尽的呱呱声,光是听着,就能感觉到有什么生物在蹦跶。

  “时小姐听见了吗?”徐之一开口,语气便不算客气,如果是段位高的人,她兴许还会克制一下,可一个时月,算的了什么?

  什么都算不上,充其量不过是成文一时兴起找到的玩物。

  只要还没进门,她连个台面都上不了。

  “江夫人这是?”

  “时小姐送的答谢礼我实在是无福消受,我看在成董的面子上照顾时小姐生意,时小姐送给我的答谢礼竟然是癞蛤蟆?”

  “时小姐有话不妨直说,没必要这么拐弯抹角的整这些阴间的东西。”

  时月一惊,癞蛤蟆?

  答谢礼明明是大几十万的包,什么时候变成癞蛤蟆了?

  “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江夫人的答谢礼是我晨间亲自从店里拿回来的,至于癞蛤蟆,我实在不知道,江夫人这个事情我会调查清楚,也会给江夫人一个交代,毕竟这件事情,受惊吓的是江夫人,损失钱财的是我,几十万的数额也足以将人送进局子里了,江夫人说呢?”

  徐之被时月这个我也是受害者的理论怼的有些无法言语。

  气呼呼的挂了电话。

  豫园。

  闻思蕊来时,江意刚被傅奚亭磋磨完。

  躺在床上安抚自己动荡的灵魂。

  她想,不是傅奚亭疯了,就是自己疯了。

  不然怎么会白日宣淫?

  且还陪着傅奚亭疯狂沉沦。

  明知这个男人满心满眼的想着要孩子,她却陪着人沉沦。

  陪着他这么肆无忌惮。

  江意卷着被子躺在床上。

  浑身酸软。

  疲乏涌上来正准备睡去的人听见敲门声。

  恰好傅奚亭洗完澡穿着睡袍从浴室出来,江意懒洋洋的指使人去开门。

  傅奚亭将一拉开房门,素馨愕了一下。

  男女主人在外归家,据说是去了趟商场,归家之后上二楼呆了一下午,且此时自家先生洗完澡站在浴室门口,素馨不用想都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

  微垂首:“闻秘书来了,说找太太。”

  傅奚亭嗯了声:“让她进书房。”

  言罢,男人关上门,江意瘫在床上挣扎着,想起又不想起。

  傅奚亭行至床边低声哄着人。

  高挺的鼻子蹭在江意面庞时,江意拉起被子闷在了自己脑袋上。

  “闻思蕊来了。”

  “不知傅董有没有听过一句话。”

  “恩?”男人尾音微微扬起,带着几分宠溺。

  “白日宣淫有伤身体。”

  傅奚亭先是一愕,而后是猝然失笑。

  坐在床边半搂着江意。

  将人亲了又亲。

  闻思蕊这日来时,手中提了一个明黄色的袋子,正准备进将江意书房的人恰见傅先生拉开卧室门出来。

  她定住脚步,微微颔首,毕恭毕敬的喊了句傅先生。

  傅奚亭浅声回应,而后,目光裸爱闻思蕊手中的袋子上。

  略微停了几秒钟,但也未曾言语什么。

  只道:“你们江总还要几分钟。”

  “我等等就好,”闻思蕊回应。

  傅奚亭恩了声,点了点头转身进了书房。

  江意来时,闻思蕊正准备端起杯子喝茶,见人来,刚端起还没来得及送到唇边的杯子又放下去了。

  “不碍事,你喝。”

  “我还是先跟你汇报吧!事情办成了,这会儿江家估计已经被癞蛤蟆包围了,时月应当会去调查监控。”

  江意倒了杯水坐到闻思蕊对面:“让她去查,能查出来算我输。”

  闻思蕊望着江意,而后有些小心翼翼开口:“还有就是,我刚刚进来时,傅董看见我提着的礼品袋了。”

  “盯着瞧了几秒,但未曾言语什么。”

  江意喝水的动作一顿。

  微微拧眉。

  似是在思忖什么。

  闻思蕊这人,一心跟着江意,没别的心思,见江意踌躇,她轻声开口询问:“如果傅董真跟时月有什么,这件事情你准备怎么办?”

  准备怎么办?

  她没想过,但她知道,她要真相。

  “重要吗?”

  闻思蕊一惊:“不重要吗?”

  “婚姻与你而言,不重要?”

  婚姻与她而言,重要吗?

  不重要。

  死过一次的人觉得什么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自己的心境,是自己是否愿意。

  “任何事情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的所思所需和心境。”

  “既然不重要,你为什么一定要知道这个真相呢?傅先生给你钱,给你爱,有车有房近乎父母双亡,他能给你很多很多的钱,也能给你很多很多的爱,没有婆媳矛盾也没有必须要讨好的人,既然不重要,不知道真相不是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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