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六章
半小时后，见江舟年和林翊陆续从审讯室回来，陆子由一个跨步凑近，随手把把桌子上的文件递过去：“江队，那个女人撂了。”
“怎么？”江舟年一边问着一边翻看笔录，快速扫了一眼：“跟我和林翊所了解的基本无差。”
林翊：“那么可以确定的是法医鉴定结果酒精与药物的中毒反应是死因，但不排除他杀！”
“对，这也是我正想要说的，一名男子花钱雇人杀人，虽说实施者不知道事情的真相，但那个人他一定知道死者有严重的心脏病而且需要定时服药。”江舟年转话：“小晚，你跟我去新天地一趟，调取当天录像。”
“江…江队，我也可以去吗？”林翊问道。
江舟年瞥了他一眼：“想去的话就跟着吧。”
“江队，我也去！”陆子由喊道。
·
才几日不见的新天地已经没有了往日里那般模样，漆黑的墙壁没有灯光照射，显得像一个废旧的写字楼。
门旁的人脸识别上的玻璃镜面也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被击碎。
大门上贴着的封条也被江舟年一手撕下来，往里走的时候，脚下的黑色瓷砖也因没有打扫再加上那天人多混乱，碰洒一些酒水以及被踩烂的水果混合在一起粘在地上。
“什么味啊？”陆子由一只手捂着口鼻，另一只手来扇风让面前着难闻的气味消散一些。
林翊走过去从桌上拿起一个透明的果盘：“喏，是水果腐烂味道。”他又稍贴近看了一眼：“都生虫了。”
江舟年看着林翊在研究那盘腐烂的水果以及虫子后，淡淡地说了句：“喜欢的话，打包带走。”
“不了不了”林翊疯狂摇头，下意识地把手中的果盘放下：“我们开始检查吧。”
机房在四楼，也就是之前安保人员最多的楼层。上楼的时候，林翊找到总闸，一下子屋里瞬间亮了起来。
这突然亮起的灯光导致江舟年心里一哆嗦以至于差点脚下踩空，幸好及时扶住栏杆，转过身看着林翊：“你……”
林翊呲牙一乐：“怎么了，江队？”
“没怎么。”
机房里除了那天被高齐阳带走的那台笔记本之外，还有四台电脑，其中一台主机控制着其余三台，大大小小的显示屏挂在墙壁上以便观看。
“江队，连监控都被保护了，真是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相反他们是真的怕。”司小晚看着屏幕那一段长代码说道。
“可以破解吗？”
“可以，给我二十分钟。”
司小晚劈哩叭啦不知道在键盘上输入什么，十五分钟左右，她轻拍下桌子：“江队，可以了。”
“怎么做到的？”陆子由问。
“通过ip段内的摄像头进行登录口令破解的。”司小晚撇嘴道：“说了你也不知道，这叫术业有专攻。”
“行行行。”
紧接着，司小晚找到死者当天的监控画面，进度条差不多在晚上七点三十五分时，那名男子出现在女厕门口。
“停！就是这儿，能放大吗？”江舟年说道。
“可以了。”
“画面显示男子基本是背对着摄像头，再加上有衣帽遮挡，根本看不出到底长什么样子啊。”林翊抬头看着显示屏说道：“如果再清楚一点就可以了，这个有办法吗？”
司小晚摇摇头：“没有，这个帧率相对较低，视频当中的画面也就模糊了一些。”
江舟年低头沉思了一会儿，抬头说道：“把张图片以及这段视频拷贝下来，回队里拿给高天佐。”
“好。”
·
警局三楼靠着杂物间的一个办公室内，门关的严实，高天佐右手拿着一根削好的铅笔，挥舞着双臂在地面徘徊，表情及其享受甚至陶醉在这段交响乐当中，嘴里时不时地跟着哼唱一小段。
咚咚咚——
敲门声似乎被唱片机的声音盖过，以至于敲了好几声也没听见。
江舟年轻推开门，看见办工作旁的地面堆满了一张又一张的素描纸以及他的行为举止，也没有觉得惊讶，走过去关掉了唱片机：“有事！先正常一点。”
陶醉在歌曲中的高天佐突然回到现实，身体怔了一下才逐渐放下双手，转身看着面前的四位：“你们这几个人，真是没情调，说吧，有什么事。”
司小晚把手中的u盘递给高天佐：“这里是一小段录像，但是很模糊，以及人脸被遮挡，江队的意思是……”
“我知道。”高天佐咧嘴笑了一下：“想让我画出这视频里的人物吧。”
“是，你给我个时间。”江舟年说道。
“明天中午之前吧。”
“好。”江舟年几人刚走出办公室，就回头，趴着门缝对高天佐说道：“适当的收拾一下地面吧，也不怕把自己绊倒。”
“啧。”高天佐一个橡皮朝门打去，还好江舟年躲开及时。
“那个人是…”林翊说道。
“他叫高天佐，是我们刑侦队的画像师。”陆子由竖着大拇指：“他的专业程度以及能耐，给他一堆骨头，他都能给你复原出人像的一位人。”
“哇，这么厉害，但是他性格感觉有点怪，像…艺术家。”林翊肯定道。
“如果不进警队，或许真的会是一个艺术家，美院毕业，早几年就办了个人展，当时许多前辈都说他以后一定会是个享誉世界的画家，但是后来却销声匿迹。”司小晚说道。
“那，江队和他很熟吗？”林翊似乎对这个比较感兴趣。
“很熟，在一起工作好多年了，以前局里的姑娘们还给这两个人排过名次。”
“什么名次？”
“就是谁帅啊。”司小晚来了兴致，侃侃而谈道：“江队嘛，个子高，人长的也帅，尤其是那双桃花眼真是迷人加上赶潮流弄的纹理碎锅盖的发型，简直不要太帅了。”
“那高警官呢？”
“他也很帅，只不过这几年糙了”司小晚摇着头：“前几年留着寸头，给人的感觉就是干净利落，这几年嘛，你也看见了。”
“哈哈哈哈，确实哈。”
从高天佐那里出来，转身又去了唐曼那。
唐曼这也没了往日的那种精气神，整个人也颓废了不少，但丝毫没有打算要交代事情的经过。
“唐曼，你现在可以走了。”江舟年说道。
面对这突然的释放，唐曼一时之间还有点惊讶，缓缓的起身，凑近：“我…真的可以走了吗？”
“是，你可以走了。”
从警察局出来那一刻，已经是下午三点左右，阳光正足的时候，她用手挡在脸上试着看了下太阳，随后刚才那般喜悦也在脸上消失了一般。
拨通电话直到忙线前，电话那边才有人接听：“出来了？”
“嗯。”唐曼低声道：“我没出来，那你们也就完蛋了，记住，我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同生同死！”
说完便挂断电话。
晚上六点。
刑侦队会议室。
“死者王翰，男，经营一家名叫安泰地产公司，有个女儿在前妻那，他有心脏病史，死因经法医解剖的结论是药物与酒精引起严重不良反应致死。”司小晚把资料投放到屏幕上复述道。
江舟年环抱着手臂：“这个公司最近有什么业务往来吗？”
“有，和融正、顾氏正在抢一块云海家园的地皮。”
“又是顾氏”江舟年有些微皱眉头：“看来，我们又要去顾氏集团一次了。”
会议结束，江舟年简单的交代几句，便让他们下班了。
“今天先回家好好休息一晚吧，明天等画像出结果又要忙了。”
陆子由从凳子上坐起来，伸个腰：“回家舒舒服服睡一晚，明天继续战斗。”
“在警局你也没少睡啊。”司小晚拍了拍他的肚子，打趣道：“瞧你吃的。”
陆子由也顺势摸了下自己的肚子：“你见识短了是不，这不是胖也不是脂肪，是来自大家的宠爱。”
这句话让江舟年没憋住笑了，但又不想笑得太放肆，便轻咳两声试图掩盖过去，朝着他扬了扬下巴：“那这宠爱以后适当的也给大家分一点，别可你自己祸害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
队里的人笑得前仰后合的。
从警局出来，陆子由他们先走的，留下江舟年坐在车里半天也没看他踩油门。
林翊出来一边低着头一边整理背包，也没在意其它的，就连江舟年摁了两次喇叭，也以为是有车经过便挪了步子，直到又一次他才抬头看见在车里的人。
“嗯？江队，你还没走啊。”
“上车！”江舟年没有说别的。
“江队，谢谢你，这么晚还在等我，还送我回家，让我省了车费钱，那这样的话明早我给你买早餐吧。”
江舟年单手扶着方向盘，右手则搭在副驾驶的椅背上往后看：“我自己也是回家，捎你一路也一样，又没多烧油，所以你不用客气。”
“不行的，我妈从小就说吃人家嘴短，拿人家手软，这次如果我欠了你，那我以后就会还欠别的，一来二去，我就占你太多便宜了，毕竟我们还要做同事呢。”林翊双手抱着背包，一本正经的说道。
“呀！吵死了，闭嘴！”江舟年咬牙切齿：“你怎么这么婆妈啊，行行行，买买买买！我吃还不行吗，但是现在请你闭嘴。”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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