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第 39 章
对于凤鸟所说, 洛西其实已经有了一些预感。
无论是《西游记》这部小说，还是洛西现在所生存的这个西游世界, 菩提祖师这个人的出现仿佛就是为了教导孙悟空一般。在教导完毕后, 他也就飘然而去。
凤鸟所言正好也印证了洛西的猜测。
“对了，王越后来怎么样了？”洛西问道，她可还记得那个憨厚的想要带着家人过好日子的年轻人。
“他啊。”凤鸟似乎是回忆了一下，道, “我也近百年没见过他了。”
洛西心里一紧, 刚想追问, 凤鸟已经开口了：“祖师刚离开那几年, 我还经常看到他回祖师洞府看看，和其他弟子一起打扫下庭院，但是后来就不常来了。我最后一次见到他时, 他说他要带着弟妹离开了。”
洛西：“去哪里了？”
“不知道，他没告诉我。”凤鸟在空中盘旋着，示意洛西向下看。
“国都，我们到了。”
傲来国国都不大，至少比起洛西想象中的繁华城市不同。它的国都看起来紧紧巴巴, 虽然人来人往，但房屋一眼便可看到尽头。
不错, 洛西很满意。位于海上, 与大陆隔绝, 人口相对较少, 适合她这样的妖怪生存。
接下来，洛西细致地了解了这个国家的情况。得知这个国家有一个年老的国王，国王膝下有三个王子，一个公主。大王子大概30多岁。
“洛西！”凤鸟叫她, “我们去皇宫外面看看吧。”
洛西于是从王宫翻了出去。她缩进草丛，听着凤鸟的消息。只见外面的街道上聚集着一些小贩，面前摆满了海鲜。偶尔一个出现一些新鲜蔬菜，价格却极为昂贵。
“打听清楚了。”
去打探消息的凤鸟走到洛西藏身地。她伸出手，轻轻拨开草丛：“这里没听说有什么神仙到访，也没有妖魔威胁，是个安身的好地方。”
洛西又看了眼到处是海鲜的货摊，觉得她有了用武之地。
弄点新鲜蔬菜来对她还是容易的。她去到岸上，弄个法术，就能弄来一堆。
不过需要恰当的时机，而且她还要再试探一下这个国家的情况，是否真的需要蔬菜。
“不带我去花果山看看吗？”凤鸟突然拍了拍洛西的脑袋，打断了洛西的畅想，“我陪你在傲来国一天了，我还真的挺想去花果山看看。”
洛西眨眨眼，也觉得要带着凤鸟去花果山看看。结果一回到花果山，洛西就听到一个噩耗。
孙悟空已经随哪吒去天庭了。
原来这猴子心急，三日便觉太久，于是强行拖着哪吒走了。
“走了？”凤鸟也很惊讶，“我专门过来，他竟然走了？！”
洛西也有点惊讶。
“什么时候走的？”
小猴子想了想，道：“今日日出时。”
洛西和凤鸟在傲来国耽误了整整一天，孙悟空这个时候大概已经在天上与诸位神仙打趣了。
见凤鸟生气了，一只小猴子道：“我花果山乃是仙山，你可待在这儿，一边修炼一边等我家大王。”
“对，花果山确实是个好地方，我先在这呆着，还能继续修炼。”凤鸟撩了撩头发，又向着四周看了一眼，语气渐渐舒缓下来，“这确实是个好地方。”
凤鸟挺高兴的，但洛西不。这几年可能会过得比较舒坦，但过些年，等孙悟空反下天宫之后，日子可就难了。
接下来，洛西每天早出晚归，为接下来的安身地做准备。她每天天蒙蒙亮便离开花果山前往傲来国，晚上要月至中空才会回来。
来傲来国的第一天，洛西确定了傲来国确实缺少新鲜蔬菜。
来傲来国的第二天，洛西从某个陆地大国弄来可以吃十年的新鲜蔬菜作为居住在此的房租，为此欠了一屁股债。
来傲来国的第三天，洛西学聪明了，用灵力和其他东西混合凝结成蔬菜，还了部分债务。并给缺衣少食的居民送去了新鲜蔬菜（虽然没有露面）。
来傲来国第四天，给债主贡献出了在普通人来看非常珍贵宝石还完了债（虽然在花果山很常见）。
第五天，在风雨中保下了出航的船只，救起船员数人。
……
第一年，洛西隐隐被人们注意到了，在小村子里被口耳相传。
第二年，洛西有了白龙大神的称号（洛西在水中看了看短小的龙角陷入了沉思）。
第三年，相信洛西的人遍布全国。
……
第七年时，洛西发现人们死亡率居高不下，瘟疫、天灾、意外随时可能夺走人们性命。而她并非日日呆在傲来国，除了来傲来国，她还要修炼，休息。
于是，在第七年年末，洛西试着教导人们一些修炼的小法门。
洛西先从残弱者教起，依次向外延伸。
到第十三年时，已经有一些人学会了吸纳，化灵气为己用。到孙悟空终于回来时，洛西已经准备带着傲来国发家致富了。
现在，新鲜蔬菜这种小事已经用不到洛西来管。而且，让洛西没想到的是，那些在修炼上小有成就的人，纷纷在村里，市里建起了学堂，不仅教导孔孟老庄，同时还教导自己总结的修炼之法，帮人疏通筋脉。
虽然，他们修炼得极为吃力，可能一辈子都碰不到真正仙者的门栏，但还是希望自己的小小经验能够成为某个天才的助力。
洛西都没想到竟然能这么顺利。刚开始，她只是想着菩提祖师弟子众多，其中就包括许多凡人弟子，比如王越。
这些弟子最后都能力出众，安身立命不成问题。于是她也想要效仿。
虽然对和尚的话有些顾虑，但上天有好生之德，而且神仙们都是大忙人，应该不会注意到这么一个小小的国家里的只略通皮毛的修者们。
反正洛西现在是这么想着。
“听说你现在天天往傲来国跑？”孙悟空躺在地上，舒服的直打哈欠。
凤鸟站在一棵桃树上打理自己的羽毛，一点也没有传说中非梧桐不栖的样子。
“洛西现在可是傲来国的白龙大神。”凤鸟打趣道，“以后我们去傲来国可都要仰仗洛西的鼻息。”
说着，还给了洛西一个娇俏的眼神：“是不是啊，大神？”
洛西一阵无语，她打着哈哈揭过这个话题，转头看向一旁百无聊赖的孙悟空。
洛西：“对了，你在天庭过得如何？”
洛西当然知道这猴子受了气才跑回来。
果然，孙悟空恼怒道：“别提了，玉帝老儿有眼不识泰山，竟然让我去养马，亏我把他家马儿养得各个膘肥体壮！”
“既如此，”洛西道，“你还准备上天吗？”
孙悟空咬牙切齿：“上什么天？老孙在下面逍遥自在多好。”
然后孙悟空就感觉洛西的视线变得意味深长。
“你最好说到做到。”洛西道，“还有，尽量不要乱吃别人家的桃子。如果吃，那也不要祸害整个桃园。最重要的是，不要惹祸。”
“那当然！老孙像这么贪吃的会惹祸的人吗？！”孙悟空信誓旦旦。
“不过，你为什么会觉得我会乱吃别人家的桃？会惹出祸？之前我们俩告别时，你也说过这种话。”
“……感觉，因为你很喜欢吃桃。”洛西敷衍过去，凤鸟也傻乎乎附和一句：“是的，这猴子真的很喜欢吃桃。”
孙悟空：“……”
孙悟空不屑的笑了声。
“不过，”洛西最后还是忍不住多说了几句，“天庭不是好惹的，如果真惹出祸来，不仅会祸及自身还会祸及花果山。”
“花果山沦为一片焦土，你真的忍心吗？”
“别胡说！”孙悟空的声音都尖利起来，“不会有那一天！”
“这可不是胡说。”洛西严肃道，“你看那些和天庭做对的妖怪，哪个有好下场？”
但这话倒是让孙悟空警惕了，他真的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和天庭联络。
甚至洛西都以为孙悟空多少收了心。
但洛西很快被打脸了。
洛西因为在傲来国处理海水差点淹没国土的问题，所以有一阵子没回花果山。这突一会去，就听到了一个意料之中的噩耗。
孙悟空又又又去天上了。他大概觉得不太好意思，所以没让妖怪们通知她。
当洛西知道时，孙悟空已经走了有一阵子了。现在孙悟空在天上也被封了个齐天大圣的虚名，觉得光耀门楣，所有才洋洋自得地让小妖怪们通知了洛西。
他的意思也很明确：看，幸亏我还是上天了，不然可没有今天！天庭也没啥了不起的。
“他什么时候自封的齐天大圣？”洛西问旁边的凤鸟。
凤鸟道：“不久，就在你在傲来国处理灾害的这一阵子。”
或许是看洛西脸色不太好，凤鸟又安慰道：“别担心，那猴子出不了问题，说不定还真能让咱也去天宫当当神仙。”
能不能在天宫当上神仙洛西不知道，但花果山大概要大祸临头了。
周围的小妖怪无忧无虑的在草地上跑来跑去。洛西看见不远处一只九尾狐正盯着一只小狐狸修炼，小狐狸苦哈哈的挎着脸，一副可怜样，但谁都能看出对母亲的依恋。
洛西知道花果山的这种光景很快将不复存在。
就算再怎么说服自己，心里还是有些难受。
强行把心中的情绪压下去，洛西看向凤鸟，她没有接凤鸟的话，只是道：“九天，我跟一个朋友商量好一起离开花果山，你要和我们一起吗？”
凤鸟问道：“现在吗？”
洛西摇头：“我那朋友还未出关，待他出关，我们就走。”
凤鸟想了想，还是摇摇头：“这儿挺好，灵气也足，我打算多修炼些时日。”
洛西也没有勉强，只道：“好吧，如果你想和我们一起，随时告诉我。”
顿了顿，洛西还是多说了句，“我总觉得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了。”
凤鸟皱起眉，摸了摸洛西脑袋，笑道:“最近怎么了？是不是太累了需要放松？怎么可能有不长眼的来这里找麻烦？”
洛西拍开凤鸟的手：“也说不定。”
凤鸟还是不信，她坚持道：“要不你先去休息会，不要总疑神疑鬼！”
洛西没再开口，她看向蛟苍闭关的方向，心下一阵焦躁。
时间真的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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