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出事

李老头院里一时没了动静，这他都这么评价自己下面的那帮小子了，他还能说什么。一边整理着草药，一边思考这，怎么弄点事情给这倔老头一点事情做。

        突然想起来什么，目中满带着欣喜，建议道：“你之前不是还夸那狗剩机敏，警觉高嘛。不如把他收做徒弟，打发时间嘛，说不定还会有意外之意。”

        男子名叫单全，是驻扎在西南的破虏大将军，在朝中威信极高，只是近几年陛下重文轻武，竟起了几分打压的心思。西南一直不平静，将领却不知道换了几波。

        前一段时间，西南各个小国竟然联合起来突袭，刚去的将领对西南不熟悉，竟然被打的连连后退，两座城池竟被攻下。

        陛下震怒，也不扣着单全了，让他领兵征战西南。单全在西南驻扎多年，对各国的情况了解一些，知道他们后劲不足，带着他手下的人把敌军打的落花流水。

        只是他这一去，却让他发现点东西，竟然有人跟晋国勾结。

        原本他们昭国势力最强，兵器也最为锋利先进。周围各国因为环境较差，加上十几年前不断的战争打的更是民怨沸腾，衣食温饱都已成问题，一直以来都比不得昭国。

        十几年前各国降与昭国，每年要进贡给昭国。打那以后也没有胆子挑起事端。只是不知道是不是休养多年，缓过来了些。再加上昭国那些不安好心的将领，为了银两，肥着胆子想着买卖兵器。这得让以晋国为首的几个小国，竟然打下了两座城池。

        单全被诏回朝复命，这些事情自然会都会上禀给陛下，却没想刚出西南，就有无数人的追杀。他未带太多人手，打斗中跟手下失散，还被那群老狗派的人一直追着不放，途中纠缠中还伤到了肺部，手臂和小腿。

        昏迷中，竟然被李老头给救了。他和李老头也算是旧相识，被他藏到滦村多日，这两日才能起身。

        他儿子这次也跟着他去了西南，却没跟他一起回朝，也不知道现在知没知道他老子出事了。他近几年的手下一直没太出色的，不会随机应变，只会跟着兵书上的来。就连他那两个儿子，上阵杀敌可以，却没为将领的潜质。

        想想李老头口中的那个少年，可惜道：“只是大了点，我手下的人，有的人从几岁就开始了练武。他现在，可能扎个马步都坚持不了多久。”

        李老头可不同意他说的：“那小子聪明，你上心了教，可能比你手下的人还要好。反正你没事，教教又怎么了。”

        李老头听说路澜那小子可不好好读书，可他脑瓜子又确实好使，不然去军中锻炼锻炼，说不定有另一番出路。

        ——

        夜里，不时响起两声狗叫，微风在这个时候没了白日里的燥热，带着些微凉。

        阮羽风练了一上午的字，下午又做女红，一天倒过得很是忙碌，正睡得香，没过一会儿，眉头轻皱，突然被惊醒。

        额头上湿淋淋的，算是汗，有被热出来的，也有被惊出来的冷汗。

        看着通过窗户的月光缓了好大一会儿，等平复了心跳，她披上外衣，点着蜡烛，去打了水。在浴间洗了把脸，又擦拭了一下身子，没想到阿奶竟然也起来了。

        不过，人是从外面回来的，脸上表情有些不对，头上也满是汗，外面嘈杂的声音也渐渐大了。看到起身的阮羽风，刘氏也吓了一跳。

        阮羽风一双美目看过去，又把一条手巾打湿，递给了阿奶问：“出什么事了？”

        刘氏接过去手巾擦了把脸，心有余悸的告诉她：“这两日不要出门，村子里出了些不好的事，以免受了惊吓。”

        刘氏算是见过些场面了，能把她吓到的，肯定不是小事，阮羽风点了点头。刘氏又嘱咐她，好好安抚住她母亲，她母亲胆子小，有些事更不能听。

        幸好王氏不爱出门，瞒着她应该不是大问题，阮羽风都一一应了。可是她对发生了什么事情很是好奇，不由的问刘氏：“阿奶，这外面声音也这么大，到底出什么事了？”

        刘氏可不会把事情告诉她，以免吓到她了，推着她让她赶紧进屋睡觉，还说小姑娘家不能熬夜，不然会不漂亮。

        阮羽风见她一副不想开口的模样，只能回屋。可是领过了这一遭，她更睡不着了。糖宝儿倒是睡的挺好的，窝在架子上安安稳稳的。

        夜里睡不真很是难熬，就回到桌前，点亮了蜡烛打开一本还未看过的话本子。

        这是她上次买纸和书的时候，掌柜的送的几本。姑娘家有的就喜欢看话本子，掌柜的应该是想着她一个姑娘买那么多东西，就给送了几本。

        在京中时，她也看过几本，可大多都是讲才子佳人，穷秀才与富家小姐，翻看后觉得没意思就没再看了。

        掌柜的送的也大多不离其宗，只是有一两本讲的平平淡淡的农家生活，她觉得很切实，所以偶尔翻看一下打发时间。

        找点事做，时间过得快了点。一时外面的嘈杂声也没消停，刘氏也来来回回的跑了好几趟，王氏也被吵的起来。

        自然要问问发生了什么事，阮羽风道：“应该没什么，阿奶出去看了，一会儿我们听阿奶跟我们讲讲。”

        王氏很相信自己的女儿，也没再追着问。近日王氏跟刘氏学着做了很多饭菜，还会做饼子，这两天兴致勃勃的给阮羽风捯饬吃的。

        挽起袖子，笑着道：“不说外面的事了，我女儿想吃什么，娘给你做。”

        阮羽风看着荆钗布裙，却面色红润的母亲，想其实离开阮家也不错，至少没了以前的哀怨。

        第一次，她搂住母亲，低声道：“我以前做过好多次这个梦，梦见你问我吃什么，问我裙角上想要什么花样。”

        这些，在今日都已经不是梦了，是真的。

        王氏抱住女儿，眼中有了泪光，不过很快被他擦去，略带些哽咽道：“放心，以后都是这样。我还会给你的孩子做衣服，娘就一直陪着你。”

        阮羽风在王氏怀里重重点头，好久王氏轻轻推开她，语气轻快道：“等着，母亲给你做好吃的。”

        阮羽风道：“好！”

        外面嘈杂的动静一直持续了好久，刘氏一整日的就在家吃了顿午饭。

        下午才有些疲惫的回来，阮羽风悄悄的问她：“阿奶，到底出什么事了？跟我们有没有关系？”

        原本想着不问的，可是担心了一天了，阿奶又这副模样，不得不让她想是不是发生了不好的事情。

        刘氏知道阮羽风一向聪慧，如果她还瞒着她，可能她就会自己跑出去打听了。斟酌了一下，才告诉她：“有个少年死在了附近，那少年身上还有不少的伤痕。我听乡亲们说，那少年昨晚跟狗剩和石头打了一架，不知道是不是伤到了心肺才没了的。卢氏一向和我们亲近，不是送些新鲜菜，就是送些用的，我就去路家看了看。”

        这事情竟然这么大，想到那两个开朗正直的少年，她觉得不相信他们会打死人。

        “那现在怎么样？他们两个人呢？”

        刘氏道：“路家不把狗剩交出来，可去了的那孩子家里就往路家门上泼了金汁。哎，这一个村的，事情还没查清楚，就闹成这样。”

        阮羽风站起来，就要出门去，却被刘氏一把拉住，问她：“你跑出去做什么，现在村里这么乱。”

        阮羽风挣扎了一下，心胸中升起怒气，冷淡道：“我去看看狗剩哥，我绝对不相信他们会把人打死。即使真发生了这事，报官把他们抓起来，律法自然会惩戒他们，竟然如此侮辱。”

        刘氏怎么可能会让她出去，死了的那孩子家里人现在正是悲痛的时候，什么都做的出来，有一件事她还没说。那棺材还在路家停着呢，显然这事不会如她说的报官抓人那般容易。

        京中人大多是有身份的人家，也大多受了礼仪教导，不会把事做到这份上，所以阮羽风没见过这种场面。

        她一个已经见过无数场面的人，看到现在路家门前的情形时还吓的脸色苍白，更别说阮羽风一个小姑娘。

        刘氏劝道：“等事情结束，你再出去，我把看到的都告诉你。你听话，好好陪着你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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