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17章
若无其事的略过另一边面无表情散发低气压的上帝二号，路西法伸出食指戳戳路西菲尔那张仿佛自己双生兄弟一样的脸蛋儿。
“有衣服给我穿么？”
“当然。”
自然而然的转移了注意力，顺理成章的忘记了刚才的心虚，路西菲尔礼尚往来地捏捏路西法脸颊的肉肉，一边下床去开衣柜一边回答。
“刚好我也要换衣服……你穿白色吗？”
“都可以。”
“刚好，上次侍从送来了一批新衣服……啊，里衣也有新的……要穿长裤吗？”
“长裤就不必了，穿不习惯。”
“是吗？这点倒是和我一样呢～”
眼见两只路西无视自己越聊越high，话题都逐渐拐到隐/私方面，耶和华二号忍不住抱着胳膊“咳咳”起来，彰显一下自己的存在感。
存在感突显很成功，背对着他坐在床的另一边的路西法和背对着他埋在衣柜里翻衣服的路西菲尔同时侧过头盯住他。
路西法语气温和，对刚刚误会过的异世界黑暗神格外客气：“这位上帝，我们打算换衣服了，你要不回避一下？”
嗯，毕竟不太熟，看起来也不像自家的那个上帝一样是个神渣，还是礼貌一点。
路西菲尔就丝毫不客气了，刺激起含辛茹苦（？）把自己养了这么大的伴侣来熟车熟路的，张嘴就来：“你怎么还没走？没见人路西没穿衣服么？一把年纪了没羞没臊的，还留在这是想看什么？”
上帝二号：……
竟然就这么一声不吭地出去了？那背影莫名透着一股子习惯了的麻木感，还不忘记用神力拖着创世之书一起走。
明明是自己做错事在先，却在这儿理不直气也壮的挑事儿呢，路西菲尔。
路西法一时有些神色微妙，没想到同位体对着上帝是这么个熊孩子性格，难怪上帝二号会对小号·熊孩子·路西法感兴趣，这熊劲可不是跟他家路西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怕是爱屋及乌吧。
捏着自己小巧精致的下巴，路西法忍不住陷入了沉思。
这么看来，难道小路西法的熊劲儿才是自己被压抑多年的本性吗？不、不应该啊，变成小路西菲尔的自己可一点儿也不熊，懂事又乖巧，除了对耶和华有一种迷之执念外没什么毛病。
不过话说回来，小号路西法对上帝也有很深的恶意的样子，是自己的潜意识还放不下他吗？所以变小后的两个身份才分别对他有不同的深刻情感？
不应该啊，路西法百思不得其解，他确定这些年自己是真的不在意上帝了，并非是心灰意冷或自欺欺人的那种不在意，而是真心实意的理解了上帝的选择，既放下了因时间久远已经在记忆中逐渐模糊了的，路西菲尔时期对上帝的敬仰、依恋与爱戴；也确确实实不再对被打下天堂这一事而抱有怨恨和屈辱的感情。
他没有因此情感淡漠，在地狱里到处浪折腾恶魔的时候、把工作丢给别西卜自己摸鱼睡懒觉的时候他仍然能感受到由衷的快乐，所以应该也不存在什么受伤太深把感情封闭起来这种狗血又不合理的剧情吧？
“路西，想什么呢？回神啦，喏，你穿这套。”
路西菲尔突然凑近他，淡雅的馨香从对方身上传入鼻腔，很好闻，也很熟悉。
路西法回过神，从同位体手中接过自己接下来要穿的衣物：内衣裤、窄袖长袍、长比甲，嗯，俱是流光溢彩的白色云丝缎绣金纹的，嚯，还有刻成阵法的暗纹……感觉好闪。
还有被专门放在旁边的一大套配饰：软金腰链、单侧大腿环、足链、手环、宽大的颈饰、发饰、长长的耳坠以及看着还算轻便的额饰。
咸鱼了很多年·怎么舒服怎么穿·好久都不戴饰品不打扮的路西法深深的、深深的叹了口气。
“不用穿这么复杂吧？”
“嗯？”
已经开始给自己穿戴起来的路西菲尔一脸无辜，他给自己选的服饰和路西法的那套是一对，仅颜色是黑银配色。
“不复杂啊，这不是没拿长裤吗？”
路西菲尔奇怪地凑近黑发的同位体，撩起路西法的长发看一眼，确认对方有耳洞。
“你不喜欢戴首饰了吗？”
“倒也不是不喜欢。”路西法揪掉围在腰上的小衣服，乖乖穿光明神找来的衣服。
“就是很久没打扮过了，感觉很麻烦。”
“哎～该怎么说呢？不愧是我？还挺可爱的嘛。觉得麻烦的话就先放着吧，等我戴完了以后帮你～”
同位体中比较年长的那只一边给自己带耳坠一边说道。
路西法愣了一下，有点惊讶看着就知道被惯的厉害的光明神同位体竟然说出这种提议，身体倒是很实在的乖乖穿上衣服后就坐在一边等。
没等多一会儿，打理好自己的路西菲尔就过来帮忙打扮自己更年幼一些的可爱同位体了。
动作轻柔的帮路西法编出和自己同款的松散长辫，在底端扣上太阳形状的金色发饰，为他戴好耳坠、额饰、颈饰、手环，挂好腰链。
然后，在此世生来便居于众生之上、从不曾低下头的光明之神，竟动作自然的单膝及地，一手握住在异世界中被神欺负了数十万年的魔王的脚踝拉过来，让对方白皙精致的裸足踩在自己膝头，为对方佩戴腿环和足链。
路西法垂下眼帘注视着路西菲尔头顶的金色发旋，手指忍不住攥紧床单。他咬紧下唇，努力想要维持住镇定的表情，可还是控制不住耳尖发红。
说不好是感动还是害羞。
说来好笑，hm-08号世界的路西还从来没有被人以这般亲近的姿态帮忙佩戴过贴身饰品。
做炽天使长的时候，不习惯与其他生灵太过亲近的路西菲尔从不让侍从贴身服侍，穿衣佩戴首饰这种事向来是自己动手；做魔王的时候，路西法连戴首饰都省了，衣服只看舒适度，甭管设计成什么样，能让他随时随地躺下就睡睡个千百年也不难受的就是好衣服。
现在这个姿势，也太……
“害羞了？”
路西菲尔突然抬头看他，脸上带着笑意。
“同位体之间有什么可害羞的。刚刚你光着身子在我和耶和华面前晃，也没见你害羞啊。”
“……才没有。”路西法小声反驳，接着抬头对为他戴好了饰品后站起来的路西菲尔纠正道：“我刚才没有光着，重点部位都遮住了。”
“好～好～”
路西菲尔忍住笑意，牵起路西法的手拉他起身，带着同位体一起去照镜子。
“看，很适合吧！”
镜子中，宛若双子的美人脸蛋相贴，黑发紫眸的魔王身披圣洁白衣，佩满华贵金饰；金发苍瞳的神明身着深沉黑袍，戴齐低调银饰；黑白羽翼在二者身后展开，好似角色倒置一般，充斥着荒诞而令人惊艳的美感！
路西菲尔笑意满满对着同位体白嫩的耳朵呼出一口热气。
“我想让耶和华看看我们的样子，可以吗？”
你愿意为我的爱人展现自己的美丽吗？
摸摸发痒的耳朵，对着同位体格外好说话的路西法点点头。
只要能让另一个自己感到快乐，他什么都愿意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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