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冒菜菜冒
一开始宁不柠只是想挣桶泡面，但是现在，谁能想到买澳龙的钱都有了。
数着熟悉不过的马内，宁不柠做梦都是笑醒的。
她是高兴了，但她的鬼员工们是叫苦连天。
原因无他，工作量太大了。
鬼屋闹鬼的图片和视频在网络上传播的太快了，鬼屋从一开始的无人问津到后面门槛都要被踩烂了。
他们不仅要维护鬼屋租户们的秩序，还要去赶场子。
四楼的浴室惊魂拍完了，马不停蹄又要跑到二楼床底下去躲着。
有的时候忙昏了头，串错了场，没看标记就急吼吼跑进去，里面另一个还在工作的鬼刚摆出了一个非常上镜的鬼脸，准备从门后窜出来吓人一跳。
两只鬼就这么突然撞上，四目相对都被对方的样子吓了个半死。
……
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打工鬼们团结起来，集体罢工向无良老板示威。
宁不柠看着底下这一群员工们像是没有糖就捣蛋的小孩子，很是无奈:“那你们想怎么样？”
“我少接几个单子？”
大家齐声道:“不够！”
“嘶，那我今夜爆肝更新五万字，一口气写到小鬼王追妻火葬场如何？”
大家眼前一亮:“这个可以有！”
“呸呸呸，爆更也没用！差点被你带偏了！”
众鬼从未如此团结过:“我们要求停止出租鬼屋拍灵异视频，给我们应有的假期！”
宁不柠拒绝的一点拖泥带水:“停止出租不行，赚钱不积极，思想有问题，休假倒可以考虑考虑。”
硬的不行就来软的，众员工又开始诉苦。
乔情恩悲悲戚戚抹眼泪:“老板，呜呜，那些拍视频的人鬼身攻击说我丑，我都emo了，呜呜——”
宁不柠呵呵两声:“你当我瞎吗？把你的大浓妆卸了再来和我说你emo。”
一只吐着舌头鬼又说道:“老板，你看我因为被吓到了，舌头到现在都收不回去，说话都说不清楚了。”
宁不柠无语:“要是我没记错的话，你是一只吊死的长舌鬼吧，舌头长难道不是应该的吗？”
各种稀奇古怪的理由被一一击破，众鬼决定摆烂了。
我们就是不去，你还能把我们捆过去不成？
眼下人手紧缺，手里还有几十个大单子，宁不柠只得安抚他们:“行吧行吧，明天你们休息一天，我再想想办法。”
底下一片欢呼之声:“好耶！老板万岁！”
第二天一到傍晚，一众员工脚底抹油，招呼都不打一声全跑了出去，就是要趁宁不柠反悔之前先溜了。
当他们玩的差不多了回来的时候却傻了眼，有好几行人扛着器材从鬼屋里出来，个个面带笑容。
这是什么情况？他们都跑了没鬼配合，怎么还有人来拍摄？
有个男主播挺着啤酒肚走前朝楼上抱了个拳，笑着露出一颗金灿灿的牙齿:“多谢宁老板和你的手下了，视频效果我很满意，有机会请你们吃饭。”
宁不柠没办法回礼，隔空笑道:“您满意就好，吃饭就不必了，您是vvvvip客户，值得拥有最好的服务。”
送走所有人，宁不柠声音一下子就冷了下来，掀起阴风阵阵:“你们原来还知道回来啊？我说让你们休假是你们可以不参加视频拍摄，我有说过你们可以不管收租的事了吗？！”
众鬼突然想起来，今天是一月一次的收租日，他们都跑了，那岂不是……
“是的，我一个人，挨家挨户把那些鬼从下水道，酒瓶子，马桶里等等奇怪的地方揪出来，收个租跟玩捉迷藏一样，真是太有趣了。”
有迟钝的鬼傻乎乎地问:“老板玩的开心吗？”
宁不柠怒极反笑:“你猜，猜对我就不罚你。”
大家赶紧冲上去捂住他的嘴，宋过做人时是了个人精，做鬼时是个鬼精，一点都不生硬的岔开话题:“我们都出去了，那谁来配合拍视频啊？”
宁不柠冷哼:“这屋子里又不是只有你们是鬼，这不还有我可爱的客人们吗？”
宋过不解:“啊？老板您花钱请他们了？”
“怎么可能，我哪有那么大方。”宁不柠一想到这就佩服起自己的聪明才智来:“我和他们说，只要他们去摄像机前露点脸，偷偷作弄一下那些活人，但是别太过分，我就推迟他们收他们的租金。”
“然后他们玩的很开心，拍视频的人也很开心。”
大家对她竖起大拇指，这招绝了，一毛不出，两头赚钱。
宁不柠又道:“这件事也给了我启发，拍灵异视频要的就是出其不意，你们的表演太刻板了，不如那些租户们自然。”
宋过不安道:“老板你不会是打算裁员吧？！”
其实宁不柠只是想改变一下营销策略，但是看他们这幅紧张兮兮的样子，话锋一转故意逗他们:“天凉了，宁氏该裁员了，收租的事情要让谁去呢……”
“我去！我去！”
一只只鬼争先恐后，此情此景看的宁不柠心情甚好:“那你们还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快去，名额有限哦。”
话音未落，刚刚还挤满了鬼的地方只剩下卷起的尘埃。
很好，不费吹灰之力又解决了一个麻烦，接下来继续撸起袖子加油干，趁这栋鬼屋被拆迁之前把能赚的钱都赚了。
实行新的营销策略后，鬼屋的大小鬼们都玩的挺嗨，老板发话了，只要不伤人，他们想怎么戏弄这些活人都可以，这可给他们平淡的生活增添了不少乐趣。
不过主播们却是有点不满:“老板，你这怎么涨价了？之前不是都会安排员工客串吗？现在居然还要另外交费？！”
宁不柠长叹一声:“打工的看出地主家要没余粮都跑了，我还有一个得了白化病的智障弟弟，要不让他来顶一阵，小何，你来……”
“诶诶诶！不用了不用了，住在这样的房子里，老板也是不容易，我们加钱就是了。”
宁不柠感动抹泪，转身就用藤蔓卷起事先藏好的对讲机。
“喂喂，你们的乐子来了，想玩的来两个鬼去二楼，三个鬼去三楼，老规矩，谁先抢到就是谁的，还有别欺负小孩子啊！”
“得令！”听对讲机那头的噪音，想必已经抢起来了。
在这里她就是最大的，屋子是她的骨血所化，任何人或鬼的小动作都逃不过她的法眼，所以她可以安心的去码字。
电脑里私信的红点吸引了她的注意力，点开一看，是一个陌生主播发过来的，看头像有点眼熟。
内容是“老板还接单吗？”后面跟了几个可怜模样的表情包，还发了好几条，只是她一直没时间看。
忽然，宁不柠想起来了，这孙子不就是之前嘲笑加辱骂自己大半天的那个吗？“冒菜的菜冒”是他的大号，而这个不正是他的小号！
后来那人又煽动粉丝跑到别的博主视频后面带节奏，阴阳怪气讽刺其他博主为了流量不择手段。
而现在，他竟然主动来联系自己，宁不柠倒要看看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回了句:“在的呢，亲亲是要谈合作吗？”
那头几乎是秒回:“对的，价格是？”
宁不柠把价位表发了过去，对面发过来消息:“这……怎么涨了这么多？”
宁不柠避而不谈，故意问道:“冒菜？”
“不是。”对面否定的很干脆，“我不认识他。”
拙劣的欲盖弥彰，宁不柠忍不住笑了:“我只是想问一问你喜不喜欢吃冒菜而已。”
你自己自爆了可不怪我。
“既然你觉得贵，那就算了，再见。”
冒菜这回急了，连发好几条信息过来，宁不柠全看了，但是一条都没回。
对方也猜到宁不柠在故意吊着他，语气放软了许多，开始卖萌卖惨:“老板你变了，你变高冷了，不是之前勾搭我时的模样了。”
这不是废话吗？主动权现在在她手里，她当然要高冷一点了。
不过，她还是想再溜溜他，回复道:“那好吧，按我的老规矩来，求合作的都要穿女装唱首喜羊羊来听听。”
冒菜似乎恼羞成怒了，回复就两个字“休想！”
然而没多久，一段视频就传过来了。
幼稚的音乐配上成熟的女装，宁不柠笑的差点岔气。
玩的差不多了，也该谈正事了，对面的消息一条接着一条蹦出来，电脑屏幕的微光是这栋昏暗鬼屋里唯一的光亮，又像是聪明的狐狸盯上猎物时眼里发出的精光。
几天后，冒菜带着他的团队如期而至，刚踏进屋内，蜘蛛网粘着一张付款码从天而降。
宁不柠的声音遥遥传来:“先付定金。”
没办法，冒菜只好照办，付完后倏地一下，那张码又消失不见了，一张拍摄流程表突然从地上冒出来。
众人略略有些惊奇，纷纷交头接耳，这是会变魔术还是藏着机关呢？
冒菜狠狠瞪了队员们一眼，大概是觉得他们这副样子显得太没有见识了。
流程表是事先商量好的，冒菜他们只需要等着宁不柠去叫助手来。
稍许，宁不柠回来了，带着歉意说道:“呀，不好意思，我的员工今天轮休，只有一些客人还在，他们不是专业的，要不你们明天再来，或者我给你们退款？”
一行人的议论声越来越大，冒菜抬手稳住场面，朝天花板扬了扬下巴:“老板开个价吧。”
是个爽快人，也是个不差钱的主。
宁不柠笑了笑，她就喜欢和这种人做生意:“想要我的客人们配合你也不是不行，不过，得加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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