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丽比梦
羽生结弦是被热醒的，房间里的遮光窗帘很管用，几乎没有一点光透进来。他下意识伸手想要寻找乔杉月的身影，触碰到的却只有柔软的被子。本该温暖的位置，已经没有温度了。
“月酱？”
他揉了揉眼睛坐起来，正欲开灯，床尾传来她的声音：“我在，先别开灯。”
“好。”他摸索着找到床头的纸巾盒擦了擦汗，然后掀开被子，“好热啊，是温度开得太高了吗？”
“嗯，我调高的。”
小姑娘的音色本来是清亮的，没有这么沙哑，她说日语时尾音总会不自觉的向上，像是钢琴上活泼跳动的音符，好听极了。
昨晚录完视频后，她想连夜剪出来定好发布时间。所以他就一直在旁边陪着，一直到凌晨五点才睡。现在，现在是几点了？她好像不太对劲。
“月酱怎么了？”
“我们玩一个游戏好不好？”
“现在吗？”
“嗯。”
”床头的柜子上有一个眼罩。”
闻言，羽生结弦探向柜子，很快就摸到了一个真丝质地的眼罩，他听话的戴上，“好了。”
酒店铺了很厚的地毯，他只能依稀分辨出乔杉月走路的声音，很轻，也很缓慢。
感应到身前有人，他刚想抬手就被握住了手腕。下一秒，指尖触碰上细腻的皮肤，心跳正在逐渐变快，视觉被剥夺后所有的感官都放大了。他能精准捕捉到空气中有沐浴露的香气，是女朋友一贯喜欢的diptyque的玫瑰荔枝味，当中还夹杂了一些还有她头发上精油的味道。
一同被放大的还有听觉，那抹不属于他的呼吸声就像在耳边一样清晰，偶尔平缓，偶尔会突然变得急促。脑中似乎有一副画正在逐渐构成，她就站在他的身前，应该是含着笑意，漫不经心的撩拨，像只小狐狸。
嗯？不一样的质地，他努力分辨着，这似乎…是蕾丝？
画面变的更让人浮想联翩了。是黑色吗？还是白色？
可惜，他并不知道真相。这两分钟过的极其漫长，慢到像是两个小时，可又像是瞬间发生的事。
她离开了，他听到了窸窸窣窣的声响，眼罩被摘下来时，乔杉月穿着昨晚宽松的棉睡裙。素面朝天的样子，像极了一只小白兔。
他没问刚刚发生的一切是在做什么，因为送餐服务到了，不过即使没有来的这么巧，他也不会开口的。
“喝点粥吧，想吃小笼包吗？”
“好。”
吃过午饭，他们去了什刹海，穿梭在烟火气浓郁的胡同，乔杉月拿着一串糖葫芦蹦蹦跳跳的走着。她今天穿了一件深红色的羊毛大衣，很长，遮住了一半的小腿，脖子上围着白色的兔绒围巾，娇俏可爱。
清纯又妩媚，真矛盾。
他突然分了神，记忆倒退回两小时以前，他未曾亲眼所见的光景，到底是什么样的呢？
“结弦，我们去玩冰车好不好？”
她兴奋极了，非要和他比试看谁速度更快，看她笑靥如花的样子，他一时忘记了手上的动作，真就输的一塌涂地，被甩开了老远。
看来美色误人啊，即使输了，他也是心甘情愿的，因为她是那样快乐。她蹲在冰面上，亲昵的抚摸雪橇犬的头，还和商贩阿姨们不停的交流。音色清脆明亮，和之前的完全不同。
羽生结弦皱了皱眉，怎么回事，脑子里只剩这些了吗？
买了醇香绵密的奶卷和一些中式点心，晚上吃了北京菜。其中糖醋里脊和虾仁锅贴最合他的口味，加上女朋友卓越的劝饭能力，走出餐厅时他才意识到自己又吃撑了。似乎饭量大了不少，前几天妈妈也说他比以前能吃了。出发的那天早晨称体重是55公斤了，确实比之前胖了一些啊。
“尼酱，想什么呢？”
“在想我长胖了。”
“有吗？”乔杉月把手伸进棉服里量了量，“没有啊。”
“月酱，别闹。”
回应他的是狡黠的笑容，她把手撤了出来，正巧，电梯到了。
刚掏出房卡，乔杉月截住他的手，他看过去，才发现她的眼角有些泛红。
“尼酱，你靠过来。”
他俯身靠过去，她轻飘飘吐出几个字。他想，她一定设想到了他会露出堂皇的表情，因为他看到了，唇角那抹意料之中的笑。她拿过房卡，打开了房间大门，留下了一个婀娜的背影。
“尼酱，我先洗澡咯。”
待他洗完澡穿着浴袍出来时，她正靠在书桌旁，半阖着眸子看过来。
窈窕身姿，肤若凝脂，慵懒微卷的长发柔顺的别在耳后，耳尖上有一点绯色。
原来是粉色的。
那本该是唯美梦幻的颜色，可现在，只剩下了一些…春意。
她一贯喜欢简洁的设计，可这次却偏偏反其道而行之。网纱、蝴蝶结、蕾丝花边。
美好隐藏其中，若隐若现。
他的小姑娘很注重护理，没有一处不是精心保养的。纤纤玉足，白嫩剔透，指甲上的人鱼姬色在室内昏暗暧昧的灯光下泛出淡淡的光泽。
“尼酱，过来。”
他走过去，已无心去管才擦到一半的头发，将毛巾随手扔在书桌上。
她带着他还原了一次今天早上的路线，像个耐心的猎人，一点点的教他。不过这位猎人的外表太具有迷惑性，穿着无害清纯的颜色，做着与形象完全不符的事。他几乎都快忘了，夏夜初始，他们之间，明明是由她开始的。羽生结弦黑色的瞳孔掩了半边，怎么刚洗完澡就热起来了。
乔杉月的视线从羽生结弦修长的脖颈流连到宽阔的肩膀，微凉的手指在他弹性十足的胸膛上轻点几下，“尼酱，白天的时候，你一直在分心。”
又回到低沉魅惑的声线了，他想着，嘴上回道：“我分心的原因，月酱不知道吗？”
“嗯？”桃花眼里满是疑惑，水灵灵的，仿佛真的什么都不懂。恶劣，他只能想到这个词，像个小魔女一样。
“我不知道啊，我们不是吃了饭就出门了吗？”
嗓子的痒意越来越重，他轻咳两声，她的手还在继续，另一只手拧开了桌上放的音响。
他听过那首歌，callmekat的toxic，与原曲不同，这个版本是风情万种的。
“外面下雨了。”
他看向窗外，确实下雨了。
“但，这场雨很快就要下到室内了。”
她带着自己的手，停在了心口的位置，“尼酱感受到了吗？很快是不是。”
“是。”太久没说话，开口才惊觉，他的嗓子已经哑的不像话了。
“因为你啊。”
嘴唇被食指轻点着，她凑近，在他唇角留下一个吻。他刚要动，她又立马退后了一截。
“等等。”
今夜由她做主，因为从早晨开始，她就已经盘算好一切了。而他，只有乖乖配合的份。
他被推倒在一片柔软中，长发散落在身侧，视线再次被剥夺，只剩一片漆黑。
喉咙的位置被赋予了一个轻柔的吻，他呼吸一紧，发出一声气哼。
刚要说话，却没了任何力气。
温暖又潮湿，很热，被紧密的包裹在热源里，沉沉浮浮。
他本想说不可以，可又想贪心一次。半晌后，他接受了这个板上钉钉的事实，开始真正享受其中。
感应到羽生结弦紧绷的肌肉放松了下来，乔杉月越发卖力了，若是现在没有眼罩，他一定会舒服的眯起那双好看的眼睛吧。那双眼睛生的很美，她最喜欢了，高拱的眉骨，微微凹陷的眼窝和上扬的线条。温柔时是笑意盈盈，而一旦狠戾起来就只剩唯我独尊的压迫感。平常是矜贵淡漠的，染上欲念时的样子，只有她能一窥究竟。
因为他是她的。只有她才能赋予他这样的快乐。
他的手游移着，拂过了她的发丝。接着，他不安分的动了动，那股火在推着他往前走，他迫切的想要更多。
“呵。”
听到女孩的轻哼，接着，他感应到床铺动了几下。
“尼酱，摘掉眼罩吧。”
她坐在那里，像只妖精一样，凑上前耐心的擦了擦他额头的汗，似乎对他激动过头的反应相当满意。她褪下粉色，眼里的微光百转千回，然后撑着他的胸膛，缓缓的带他进入了另一个世界。
他发出一声满足的谓叹，眼角发红。
耳边是不断重复的声响，他就那样看了很久，直到她用尽最后一点力气。
霎时间，主导权交换了。
他重重的捏了捏小姑娘纤细的腰，眼里是烧不尽的欲壑难平：“玩够了？”
“嗯。玩够了。”
既然玩够了，现在就换他了。
白日里那张清纯娇俏的脸蛋上漫上大片绯红，眼神也开始涣散，她紧紧搂着他，每一下，她都战栗的唤他一声。
后背传来指甲扣住的轻微痛感，他将人抱了起来抵在冰凉的墙壁上。
她说的对，这场雨，已经下到室内了。
胡闹了一整夜，休息时天已经蒙蒙亮了，他拉上窗帘，她靠在床头，像只餍足的猫咪。
他听到她说：“我是你的，只会是你的。”
他吻了吻她微润的发丝。
这才是真正想说的吧，嗯，他被哄好了。
她是他的玫瑰，他是她扎根的星球。玫瑰只能盛开在他身上，也只能枯萎在他怀里。
他是她的，她也是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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