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五章
等巴基他们驱车到达码头的时候，这里已经是一片狼藉。
四分五裂的集装箱中心站着一个红色的人影，斯塔克擒着三个人的领子把他们按在了地上。
“听话，别乱动。”巴基听到斯塔克这样说。
史蒂夫快步走了过去，环顾了一圈四周的景象，垂下了嘴角，“托尼！你干了什么？你也许会伤到无辜的人。”
“他们试图逃跑。”托尼打开了面罩，命令friday扫描眼前三人。
巴基还没走到三人面前，就感觉到娜塔莎从他的身边冲了过去，蹲到了他们的面前，吼道：“你们为谁工作。”
走到了三人的面前，现在他能清楚地看见他们的表情。
三人齐刷刷看向了娜塔莎，脸部没有一丝表情，眼神毫无波动。
“复仇者。”两人答道。
“美国军方。”另一人答道。
史蒂夫愣住，挑眉道：“倒是没想到你们会这么说。”
“狗屁。”娜塔莎干脆揪起了其中一个的领口，逼近他问道，“如果真的像你们说的那样，为什么不恢复通讯？”
“因为没有被需要。”那人仍由自己被抓着，平淡地答道。
一直没有出声的巴基突然开口，“那你们为什么在这？”
“我们是这样被指示的。”三个人异口同声道。
巴基立刻皱起了眉头，他们没有任何情绪的波动，甚至像是没有自主思考的能力，就像……机器人。
“nat。”史蒂夫拍了拍娜塔莎示意让她松手。
她站起来，面朝托尼：“告诉我你找到了些什么。”
“yep！”斯塔克的面前出现一副蓝光图，“三人都被植入了神经控制元件，像圣诞树一样在他们的脑子里点亮了。”
“有想法怎么把它们关闭吗？”史蒂夫问，现在这三人的状态几乎无法沟通，而他们需要知道更多的信息。
“nope”斯塔克答得干脆，“我们得回纽约，也许得给他们做个开颅手术才行，而且我们需要布鲁斯，这是他的专长不是我的。”
说着托尼又打算拽起三个人。
微风吹过巴基的后颈，他下意识回头看去，发光在他眼前一闪而过，只见马路对面的窗口戳出一个黑洞洞的枪口。
他很确定狙击手也意识到了自己已经暴露，但反光的玻璃后的人影迟迟没有动。如果不是风持续吹过他的脸颊，他都要以为时间被静止了。
“你在看什么巴基？”史蒂夫的手搭在了他的肩上，朝着他看的方向看去。
平静的休战被瞬间打破，巴基听见了子弹划破空气的声音，他立刻推开了史蒂夫，抬起手臂挡住了子弹，大吼道：“小心！”
子弹在振金手臂上拐弯射进地面，巴基放下手再朝马路对边看去，只看见窗口的人影一闪而过消失不见。
“这可是我最喜欢的夹克。”他嘟囔了一声，立刻追了出去，身后还有史蒂夫的喊叫，但是很快他也跟了上来。
巴基穿过马路，观察着对面房屋的结构，计算过逃跑路线后，立刻翻进了那栋楼的院子，朝着后门跑去。史蒂夫的脚步声紧跟在他身后。
“我去另一端包抄他！”史蒂夫突然在身后喊。
可当巴基转过墙角可那里却什么都没有，空旷的街道上只有史蒂夫突然在左侧远端冒出来的身影。那人不可能有他们的速度快。
巴基猛地后退几步，抬头朝着刚刚的那个房间望去，一架生了锈的消防梯架在了两栋房子的中间。
视线尾随着消防梯，另一个出口在他的右手边，巴基立刻冲了过去。
远远地他看见了一个修长的身影打开了防火门，一头金发在阴天也格外耀眼，他插着口袋走了几步，意识到了巴基的存在后拔腿就跑。
这时耳麦里传来斯塔克的声音，“需要帮助吗？”
“不！托尼！把他们带回飞机上去。”史蒂夫跟上了巴基的步伐，朝着耳麦里回复。
“好吧，别说我没伸出过援手。”
巴基默默翻了个白眼，逐渐接近了两人的距离，可就当他快要追上金发男子的时候，他突然一个急转弯，然后巴基听到了摩托车启动的声音。
“史蒂夫！找辆车。”巴基几乎是立刻说。
追在他们身后的史蒂夫被突如其来的要求逼停了脚步，“我要去哪里给你找辆车？”他气急败坏地环顾着四周。
这里不是居民区，没有出租车，路边只有几辆小型卡车，上面不是印着垃圾回收，就是写着电力维修。
“我不知道！”巴基的声音气喘吁吁，偶尔还能听见物体快速擦过他身体时的风声。史蒂夫猜这大概是他徒步超越汽车的声音。
“我真的很抱歉，非常抱歉。”史蒂夫皱着眉头犹豫地举起了拳头，朝着垃圾回收车的窗户砸去。
“还是不需要我的帮助吗？”斯塔克有些轻佻的声音再次传入耳内。
两人同时吼了回去，“不！”
“好吧，好吧，nat我们上飞机。这是最后一次机会。”
巴基喘着气避开了迎面而来的小轿车，抬头看着路牌，以及距离他20米远的那辆摩托，说：“史蒂夫，我在波特路上，如果你不能在上高架之前追上来，我得采取措施了。”
史蒂夫笨拙得操作着手里的小卡车，把它的发动机踩得发出哀鸣，“试着别闹出一场大戏！我在路上了。”
金发的男人回头看了一眼巴基，然后在上高架之前，突然转向拐进小巷子里。
fuck巴基默念一声跟了上去，穿过小巷，他们立刻来到了河边的居住区，而摩托车已经开远。
“得了吧。”巴基突然停下，从腰间掏出匕首，用力掷了出去。
“巴基，你干了什么？”只能听到他声音的史蒂夫惴惴不安，严格来说他们并不具有当地政府的支持。
而巴基只是回了一句，“我们在河边的居民区。”
视线里的摩托车因为爆胎突然失去了平衡，猛烈地撞在地上，然后带着金发的男人进行贴地滑行。
巴基立刻追了上去，一把抓住男人的领子，却没想到他一巴掌糊到了自己的脸上，挡住了视线。
“哦嘿！巴恩斯先生，很高兴终于见到你，相信我，我想见你很久了！”男人的手用力推着巴基的头部，“但是现在真的不是时候，真的不是。”
听到他的话巴基微微一愣，但还是将自己脸上作乱的那只手抓了下来，可下一秒肚子上就传来一阵钝痛，金发的男人一脚踹开了他。
巴基低吼了一声，伸手抓住他的脚踝，将试图逃跑的人又拽回了地面上，引得对方立刻发出一声哀嚎。
“哦老天！我可太不满意了！”
巴基一拳砸到了他的脸上，“你话太多了。”
“额哦！”又是一声哀嚎，男人似乎失去了挣扎的力气。
巴基喘着气将人翻了过来，男人的金发杂乱地盖在脸上，鼻子和嘴角都印着血迹。有些熟悉。不知道为什么巴基这样想。
他撑着地站起来，打算把晕过去的男人带回去，可刚伸出手，就看见男人突然睁开了眼睛，握上了他的手臂。
然后一股强烈的电流通过他的机械臂传至他的身躯，瞬间的麻痹让男人逃脱了他的掌控。
一小片简易电击器黏在他的手腕上，巴基咬着牙试图将它摘掉。
“我说了，不是今天。”金发的男人留下一句话扬长而去。
巴基憋住一口气，忍耐着让他颤抖的电流摘下了电击器，刚抬头就看见一辆印着“泰勒垃圾回收”的白色小卡车撞上了金发男人。男人的身体随着剧烈的冲击力，撞上了河边的护栏，然后在史蒂夫的惊呼下掉进了河水里，和男人一起的，还有因为惯性从开着口的车厢里翻滚出来的垃圾。
“我还以为你说别闹出一场大戏。”巴基抡了一圈手臂，看着走下驾驶室的史蒂夫。
两人朝着护栏边走去，史蒂夫说：“逼不得已。”
巴基略微弯腰，看着飘在河面上的垃圾袋，却不见男人的踪影。
“他不见了。”史蒂夫咬着牙。
巴基叹了口气，顺手把人行道上的一袋垃圾丢回了车里，说：“也许下一次试着别拿垃圾车撞人。”
当两人垂头丧气回到飞机上的时候，迎接他们的第一句话就是斯塔克的“我告诉过你了”，然后就是娜塔莎的“你们闻上去像是臭水沟”。
巴基烦躁地把身上的皮夹克脱下，丢到地上，看着被困在一边的三个人，问：“他们说过什么了吗？”
“nope”斯塔克拿着他的平板从他身前经过，“他们像是开发了30智力的幻视，我是说仿生人的部分，不是力量的部分。”
“就像是在看一面镜子。”他突然喃喃道。
机舱里所有人的动作因为他这句话停了下来，斯塔克仍然捧着他的平板，但是眼神却停留在了巴基的身上，挑着眉似乎再反驳；史蒂夫几乎是立刻说了一声no。
娜塔莎突然拍了拍她的大腿，站起来，走到他的身边撩起了自己的衣角，笑着说：“还有一个在肩膀上，我身上最严重的两个伤疤都是你留给我的，相信我，你和他们不一样。”
她拍了拍他的肩膀，看着他蓝色眼睛说：“就算在你最迷茫的时候，我也能感受到你的怒火和挣扎。”
过去人们称呼他是“杀人机器”，大部分的描述都是正确的，但“机器”的部分不是——因为他能清楚地感受到杀死每个受害者时的挣扎。
那股无助的怒火每次只有重新回到冷冻时才会慢慢平息。
看着好友依然有些低落的史蒂夫打断了两人的话题，问巴基：“你看到那个狙击手的样子了吗？”
巴基猛地回神，点点头道：“能给我纸和笔吗？”
“你不会要画侧写吧？”斯塔克惊讶地问。
巴基眯起眼睛，对他扯了扯嘴角，“我要给他画个肖像画。”
托尼依旧不信任地看着他拿过纸笔。
“我和史蒂夫上过同一所美术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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