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六年前那个晚上
“你找到她了。”司若深拧眉，俊朗的脸庞多了无尽的期待。
“是。”墨毓夜垂首坚定的回答。可转而他抬起头看着脸上带着期许，展颜而笑，一脸欣慰地司若深说：“她有一张苏慕紫的脸。而且，她不记得我了，也不记得任何人。大哥，我……”墨毓夜垂首，似有愧疚，蠕动了几下分明的喉结声音低沉说：“伤害了她是不是？六年前……”
司若深觉得今日真的是哔了狗，如此大的信息量他的脑袋一片混乱，杂乱无章，像是一团乱麻，脑仁更是突突地直跳，都快从皮肤里面跳出来了。伸手按了几下太阳穴，作为警察局长的隐忍在这一刻派上了用场。司若深伸出手在空气中优雅的划了划，无奈的说道：“六年前的事情本就诡异。当时苏苏本是拒绝的，可是后来她又答应了。那天晚上原本我们司家的人都该留下来。但是当时很奇怪。父亲接到上级命令说是有一个流串作案的无耻之徒出现在C市，而我又接到了上任局长的电话说是有肇事逃逸案件，而且有可能是故意杀人，若白也走了，应该是苏慕紫的事情。那晚，司家的人待到最后的没有一个人。你这么说，我倒是想起当时苏苏的眼神……”他颤抖着手，又点了一根烟说：“应该是哀求吧。可那时候市局出了那么大的乱子，我也记不清了。你怎么突然想查这件事？”
“那么大哥最后可遇上了肇事逃逸？”墨毓夜没有再抽烟，胳膊从沙发顶上放下来，有以下没一下的敲打着。
司若深摇头说：“当时并没有。”
“什么意思？”墨毓夜皱眉。
“我们行动组出了名的行动迅速。到了报案人的现场，却发现根本没有发生车祸。可是过了三个小时之后，大约凌晨一点，那里真的出了车祸。奇怪的是，肇事人以及受害人都没有。唯有目击者，而这个目击者是个年过半百的拾荒老人，眼睛还有白内障，耳朵思聪。根本问不出个所以然。而且第二天我们走访各个医院，没有哪一家接收过车祸患者。所以我们只能按照一般的事故处理了。”司若深仔细回想，陷入了沉思。
“现场的血迹可检验过？”墨毓夜问道。
“自然。若是没有血迹，我们当时也不会有所警觉。后来这个案子不了了之，也就放到了档案室，没有再动了。”司若深，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时至今日他仍旧不相信他的姑姑和表妹一晚上的时间消失不见。
“发生车祸的地点在哪里？”墨毓夜讳莫如深的眼眸流淌着寒光，冒着丝丝的寒气。
“蓝塘大桥。你知道，这座桥那年才通车，本就车辆稀少。到了夜晚，那里四周一片荒芜，大多数工程都处于停滞状态，而且桥头有两座丘陵，若当真在那里杀人，怕是悄无声息尸骨无存。若不是那里可以躲雨，恐怕拾荒老人都没有。”司若深吐着烟圈缓缓地说。
墨毓夜那双漆黑的眸子，深邃得不见底，仿佛汪洋大海之中两个无底漩涡，看人一眼就能将他吸入进去，再也不见天日。而那微光之中流转的水意，只不过是迷惑人的雾霭，让人更加困扰，更加不知所措，更加不着边际。他希望不是那样，但可能这一次不能如她的意。
原来，她曾经历过那样的痛，涅槃之后才会只剩下恨。
“大哥就没有怀疑那场车祸或许与钰儿有关？”墨毓夜低沉的声音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当然怀疑过。当晚的一切都太过巧合，我们怎么会放过一丝一毫的踪迹。可是，车上所有的血迹毛发，哪怕是一片纸片我们都查验了，姑姑也好，苏苏也好，没有任何与他们相关的东西。那些血不是她的也不是姑姑的。”司若深失望的语气做不得假。
墨毓夜皱了皱眉，忽然没了方向。原以为或许这是一个好兆头，却发现又陷入了死胡同。
“阿墨，不要被表面迷惑了。你该知道，多少双眼睛盯着你。那些人的计谋有多不可耻，有多残忍你应该最有话语权。”司若深严肃地说。“苏苏的身体，换上苏慕紫的脸。显而易见的阴谋，难道你还看不出来吗？”
“大哥的意思是有人要我与司家反目？”墨毓夜眸光一滞，扫了一眼面前的司若深。
“难道不是？”司若深毕竟是警察，见过多少个案件，经历过多少阴谋诡计和杀人不见血的杀戮。
“不是。”墨毓夜很肯定的回答。他相信他的感觉，从未如此深信。“大哥，虽然我不信她会对我下手。但是，她带着不可告人的目的重新出现在C市。我今天见她，身边多了两个人，你猜是谁？”
“谁？”司若深皱眉，似乎有些担忧。
“楚家的两个兄弟。”墨毓夜笑得有些苦涩。
“楚家！”司若深一听，眼神和手上的动作都变了。他的眼里带着惊慌和无尽的担忧，看了一眼自己的弟弟，有看向墨毓夜。“楚家三年前轰然倒塌，最得益的是秦家和苏家，几乎接手了他们所有的生意。而且听闻当晚，楚家的两位公子被仇家追杀，跳江而亡。怎么会……”
“当年的事情其实有内幕。楚家的产业涉及食品安全，本就是一旦出错，步步皆错。可他们一错再错，偏偏还被人告发了。要知道，**最重视的就是青少年，毕竟关乎着未来。可楚家竟然会在奶制品和营养品里面参杂违禁药物。若是你，你信不信？”墨毓夜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冰冷的没有温度，分明是笑，却那样的寒冷。
“可当年的事情确实被证实了。楚家几乎是一夜之间消亡。”司若深皱眉。“听说楚家家主楚南和夫人苏珊当晚上自杀身亡，跳江而亡。警方查过，十天后找到了尸体面目全非。验了DNA，确实是这两个人无疑。”
是啊，所有的一切都看上去像是顺其自然，没有人为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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