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对方冷淡的看了他一眼
放学的时候陈瓷收拾书包打算直接走，段星刚睡醒，连忙叫住他等一会。
陈瓷转过身有些疑惑，“怎么了？”
段星没有拿书包，只是抱起来自己的宝贝篮球，手一跨放在了他肩上：“我送你回家啊，我见你总是自己一个人，没朋友真不无聊？”
“你才没朋友。”陈瓷甩开他手说：“我家比较偏。”
“没事，油又不贵，就是接你在整个a市绕一圈都行。”段星对他的话全当没听到，拉上手就往外跑。
他算半个体育生，跑步速度又快，陈瓷没反应过来，左脚绊右脚差点一个踉跄摔地上，也幸好两人牵着手。
“诶你碰瓷啊！”段星吓的球都掉了，见站稳的同时打趣他说：“怪不得叫陈瓷，我可没钱赔你。”
球滚去了视野盲区，陈瓷皱起眉就要走人。
段星赶紧捡球追了上去。
“别生气啊我开玩笑的。”段星跟在他屁股后面。
“诶是不是朋友了，等我一下！”道歉不行，段星又开始装惨：“我刚刚为了拉你腿都扭了！真不等我？！”
陈瓷转过身，他却好端端的站在原地傻乐，见他回头立马跑到他身边。
陈瓷不想理他了，自顾自的往家里走。
他家其实不偏，就在周围的学区房，只不过是父母在外工作，自己独居。
段星让他上车他不肯，又实在胳膊拧不过大腿，只能让司机开慢些，跟着陈瓷屁股后面。
才一分钟的路程，“你家住这啊！”段星探出头来。
陈瓷“嗯”了一声，说：“你赶紧回去吧。”
“别啊。”段星让司机停车，外面太阳很大，他快跑到陈瓷身边，“让我上去喝杯水吧。”
“我家没有可乐。”陈瓷冷淡的瞥了他一眼。
段星才不管什么三七二十一，直接伸手拉着人往楼上跑：“水也行啊。”
他像个没见过世面的小孩，一进屋换上拖鞋就四处瞎看。
“你也养了多肉啊。”
“你家的吊兰真好看。”
“能进你房间吗？”
……
陈瓷忍了又忍，实在是忍无可忍。
“喝完水就走吧。”
段星大刺拉的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闻言拿着电视遥控器的手顿了顿，转过头朝他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多待一会呗。”
陈瓷：“你家司机该等烦了。”
段星说：“他烦什么，车上有空调有吃有喝还包工资。”
他毫不知道自己说漏了，陈瓷抓住“有喝”那个字眼，反问他：“车上有喝的你还来我家喝水？”
“诶呀，同桌之间相互了解一下对方的家庭……下次你也可以来我家啊！”段星说：“我保证给你准备满汉全席，全方位细致周到的带你参观我家。”
陈瓷只当是大少爷炫富的瘾头又来了。
“喝完水把杯子放厨房，走的时候把门带上。”陈瓷说完“砰”的一声，反锁上自己的卧室门。
“诶你干嘛去！”段星原本上来就是找人聊天的。
“睡觉。”
段星后来敲他房门也不应，大概是真的睡着了，于是喝干净杯里的水依言放在厨房的桌子上，关门离开。
司机还在楼下等着，见他下来问了一嘴。
段大少爷脾气不小，“哼”了一声说：“喝水。”
司机知道问不到什么好头，干脆闭嘴把车开回了段家。
段父不在家，段星的妈妈是歌手，上个月进组拍mv，估计这个月回家
段星习惯了这个家里没什么人气，除了定时来的钟点工，家里总是没什么人。
加上他又不喜欢养宠物，一大个屋子冷冷清清。
段星一到家就进了房间洗澡睡觉，过了会钟点工来做饭，段星睡得不踏实，听到了楼下乒乒乓乓的声响，烦躁的起身把空调调低，换了床偏厚的被子捂住脑袋。
半个小时后钟点工来敲门。
段星刚睡着没多久，他起床气又大，整个人头上仿佛还带着一片黑压压的乌云，脸色阴翳。
门打开了。
钟点工身上还穿着围裙：“少爷，下楼吃饭了。”
“……”段星烦躁的关上门。
陈瓷等人走后就出了房间做午饭。
他的手艺并不怎么样，但父母常年不在身边，吃着吃着也习惯了。
他从冰箱里拿出昨晚吃剩的牛肉，用厚面饼煎了一个低配版肉夹馍。
陈瓷食量不大，但也不少，青春期正是发育的时候，一个肉夹馍并不够吃。
他干脆再煎了一个鸡蛋，配上生菜和午餐肉吃掉。
吃饱后人并不困，于是从书包里拿出两张试卷，瘫开在桌子上写了起来。
直到13：30。
他停笔，回卧室睡了二十分钟。忘开空调，三十八度的天气，醒来时出了汗，又拿着换洗衣服进浴室冲了澡。
到学校时班上刚开始午读，段星还没有来，估计那个大少爷正坐在车上被司机送来。
第一节课是物理，陈瓷是理科男，高二的物理对他来说并不难，于是他自己拿出练习册写到了下课。
中途老师看了他一眼，走到他旁边看他写题，几分钟后露出笑容，继续回到讲台上讲解练习题。
下课后陈瓷去了办公室问问题，刚踏进门槛，他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背影，站在隔壁班主任前接受批评。
陈瓷心跳有些快，但面上还是强壮镇定的走到了物理老师面前。
人走路总是有声音的，他余光看见周戚瞟了他一眼，又别过视线。
物理老师欣慰他的主动，夸了他两句，那声音与另一半的周寂格格不入。
“这题很简单，只要弄懂……”
“你来学校到底是干什么的！不务正业……”
陈瓷第一次觉得，他来的不是时候。
后面办公室人多了，一同站在周寂身边挨批，把办公室挤得水泄不通。
陈瓷走之前被人撞了一下，摔在周寂身前，对方冷淡的看了他一眼，没有动作。
有几个老师问他能起来吗，陈瓷说：“能。”然后站起身跑了。
段星依旧趴在桌子上睡觉，他的位置被人占了。陈瓷认出是段星的狐朋狗友，于是自觉的退到一边等人走。
后来快上课了段星也没醒，那些人叼着口烟，自知无趣走了。
陈瓷被周围的烟味呛的难受，打开窗一阵风吹进来也好像吹不走那些烦躁。
过了会上课铃打响，段星睡眼惺忪睁开眼，他喜欢抽烟，灵敏的闻到周围还余一丝烟草味。
他看向陈瓷，“谁来这抽烟了？”
他知道陈瓷十分讨厌这种味道，甚至到了厌恶的地步。
“季贺。”陈瓷凭着记忆，想起段星叫那人的名字。
“妈的。”段星烦躁的骂出声，“下次再来这抽你直接骂他，他敢打你你就找我。”
陈瓷没说话，低头看着书，段星觉得他生气了。
“别气啊，我不知道他在这抽烟，我在睡觉。”段星给他解释。
陈瓷现在不想搭理任何人，又是一副冰山冷面的状态不说话。
段星觉得自己一定疯了，否则他不会像个小媳妇似的，给他同桌低声下气的道歉：“我待会就去揍他一顿，别生气啊。”
陈瓷懂他的底线在哪，“嗯”声道：“别惹事。”
可怜的段少爷只当是在关心自己，又像只得了骨头的小狗一样傻乐起来：“你在看什么？”
陈瓷把书翻过来，将书封给他看了一眼。
“写作业啊，这页不是还没学到吗？”段星扫了烟习题的页码，翻开自己的书：“写那么快干嘛？”
“想写。”
实际上陈瓷很喜欢在烦躁时刷题。
“哦，”段星摆出那副差生样，“写完借我抄抄呗。”
“你不是不交作业？”
“不交是因为没写！不写是因为没有答案，那现在有来抄为什么不抄？”段星总有自己的道理。
陈瓷不说话了，拿出草稿纸开始验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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